金平真實身份是藏鹿大當家,但體面的身份,自然是鹿鳴城的金大善人,而利用這個身份,金平廣撒錢的同時廣撒網,北境黑白兩道,都有他的人。
李校尉也吃了金大當家不少銀子,不過金平辦事很有分寸,從來不曾為難過他,只是素日用錢養著這份關系而已。
但當楊登出事,而后楊儀失蹤后,金平知道事情非同一般。
永安侯被劫走這種事不可以傳出去,讓百姓們知道,怕變生不測。
所以薛放并未張揚。而金平私底下放出風去,讓各處的眼線們都盯緊了,一旦發現可疑,立刻傳信。
李校尉聽說這個,如何能不留意
他雖是個底層武官,但常年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在客棧里一眼看見胥烈跟楊儀,立刻就嗅出了異常。
何況他從鄔三娘那里得知了楊儀的樣貌氣質,怎會不驚心。
雖然沙狐的應對無可挑剔,但李校尉豈會輕易相信他,當時那個被老虎抓傷了的陳老倌,本來是前日傷著的,只是沒找到好大夫,救不得,李校尉吃飯的時候,暗中吩咐手下,把陳老倌弄來,就是為了試探楊儀。
果真楊儀按捺不住救人,李校尉一看,這豈不是又對上了么,立刻找準時機詢問。
不過楊儀當面否認,讓李大人很錯愕,但他是個機靈敏捷的人,當然知道必定事出有因,于是嘻嘻哈哈混了幾句,只當做無事發生。
實際上,當李大人帶人離開客棧后,立即找到了金平的秘密聯系之人,讓他即刻傳信回去。然后,他便召集了幾個心腹,緊鑼密鼓地商議如何營救永安侯的事。
他當然看得出胥烈身邊有好手在,知道蠻干不得,畢竟要務必保證永安侯的安全。
大家商議了一宿,擬出幾個法子,卻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眼見天亮,一個負責去打聽消息的士兵回來,氣喘吁吁道“回春客棧的伙計說,昨兒晚上那個沙掌柜屋里好像鬧了起來,據說那位夫人病倒了。”
李校尉一聽便知道出事,狠狠地一拍大腿“他娘的,與其在這里怕前怕后,不如就沖進去,多叫幾個兄弟,就算他們是大象,一涌而上也要咬疼他們總之不能讓永安侯在他們手中。”
一咬牙,道“就按照昨兒第一個法子,我就裝作探病,他未必不許我看,不許我進我也一定想法兒鉆進去你們幾個趁機在外鬧事,引開他們的人,我就把永安侯搶出來”
正說到這里,門被推開,一道人影立在門口。
李校尉眼見此人蒙頭蓋臉,來者不善,還以為是胥烈的人。
剛要抄家伙動手,來人淡淡道“我從留縣過來,受薛督軍所托,救出永安侯。”
當時李校尉還有點不信,直到黎淵說出了金平的名字。
于是大家才配合行事,不過這會兒調虎離山鬧事的成了李大人本人,而黎淵就趁著這場哄鬧,從客棧后面潛入,趁機殺了震四。
兩人交手雖然也有些響動,但抵不住李校尉在前面弄的驚天動地,所以其他的摩天侍竟沒有發覺,黎淵除掉震四后便偽裝他的樣子混入,本想相機行事,沒想到胥烈居然帶了決明離開了,正是天助我也。
黎淵道“我本來要殺了那個摩天侍,你為何攔著”
楊儀嘆道“他是醫者,但也擅長用毒。”
黎淵一想,當時兌三確實手摁著布袋,再想到他最后扔出的那毒煙,才知道楊儀的用意。
若逼的兌三到絕境,只怕他會用玉石俱焚的法子。
黎淵冷笑“這沙狐實在可惡你放心,這次定叫他來得去不得。”
楊儀咳了聲“倘若能抓住他就好了,畢竟決明還在胥烈手中,還有俞星臣。”說了這句,心頭一陣寒意,她不敢多想,就問“十七那邊兒如何了”。
“他在定北城,”黎淵道“我昨兒趕來之時,聽說定北城那里已經跟北原的人交上手了。”
“還好。”楊儀欣慰,自言自語般“只要十七在,必當無礙。”
從胥烈說北原陳兵十萬的時候,楊儀就擔心,生怕薛放會以自己為重,不管不顧地依舊追來。
如今聽說他去了定北城,反而大大地松了口氣。
但如此一來,這邊就得靠他們自己了。
一定要想法子救出決明跟俞星臣,哪一個都不能少。
黎淵欲言又止。
救那個少年的話好像還不至于太過為難。但是俞星臣,他可是在祖王城,要怎么才能從敵國的城中,將人救回
兩人正說話中,李校尉雞飛狗跳地從外跑了回來“黎、黎大人出出事了”
猛然看見楊儀,他趕緊又站直了,拍拍身上,恭敬地抱拳躬身“參見永安侯”
楊儀正望著他“出了何事”
李校尉這才想起來“對了,才有消息,說是一隊往南山的人,遇到了山神爺,都都被咬死了說的好像正是沙掌柜那些人。”,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