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歪著頭細看他的臉“喲,原來這只狐貍長的這個模樣啊”
雖然兩個人“神交已久”,也曾交過手,但這還是薛放頭一次目睹胥烈的真容。
他特意留心胥烈的眼睛,乍一看沒什么大不同,細瞧,才發現那暗色里透著微藍,如同曉風。
胥烈抬手右手擦了擦嘴“薛督軍幾時從定北城來此的莫非是為了我而來”
薛放道“是啊,你格外招人愛,整天想你想的睡不著”
楊儀站在他身旁,聞言咳嗽了聲。
薛放回頭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儀低聲“別油嘴滑舌,說正事。”
胥烈看看兩人,本來就討厭薛放,這會兒不知為何,那討厭的感覺竟加了倍。
“怎么,薛督軍特意來找我,是為了什么正經大事”
薛放走近一步,掀起蓋在他身上的薄毯,看看他背上的傷,回頭對楊儀道“要是我在,只許你保住他的命,何必費事還要讓他全須全尾的呢。”
楊儀不語,在一張椅子上落座。
胥烈道“幸虧你不在,也幸虧永安侯還是很偏愛我的。”
薛放捏住他的下頜“你得意什么你知不知道,北原不想用你換俞星臣,你就是一只沒用的死狐貍。”
胥烈道“怎么,你要殺了我”
薛放道“你壞事做盡,留著也是后患,自然是殺了干凈。”
胥烈毫不懼怕“那就動手啊。反正你們姓薛的干這個順手。”
薛放揚眉“你說什么我們姓薛的你認識幾個姓薛的”
胥烈哼了聲“沒幾個,但都不是好東西。”
薛放回頭看看楊儀,又看向胥烈“你指的是我哥哥,是不是”
胥烈的目光涌動,卻扭開了頭。
薛放道“你一見我,便喊打喊殺。好像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本以為你發瘋了,現在看來,恐怕真有其事,是因為我哥哥當初駐守定北城,讓你們這些北原人寸步不能進,你便無能而恨上了”
胥烈冷笑“隨你怎么說。”
薛放打量他的神色,道“看樣子這個說法不太對那既然不是為了公事,就是私情了”
胥烈索性閉嘴。
薛放道“我聽說,如今北原的皇后,是你的姐姐”
胥烈的眉頭猛地皺蹙,他掃了薛放一眼“你什么意思。”
薛放道“我也覺著不該是這個意思,但是又忍不住會想,畢竟你恨我恨得入骨,總該有個必須不可的理由吧我忍不住將心比心假如我有個姐姐,卻跟一個異族人有了首尾,只怕我也會難以忍耐,從而恨屋及烏地討厭上那人的兄弟姊妹。”
胥烈的牙關咬緊,卻又道“你可真會說故事,不覺著荒唐么”
薛放道“還有更荒唐的呢。比如他們兩個不僅僅是而且還有了、有了那個”
胥烈盯著他“薛十七”
薛放雙手抱臂,面色冷峻“你以為我愿意給你說這樣荒唐的故事你以為我喜歡把自己的哥哥,跟什么北原的女人扯在一起我不管你那姐姐是什么傾國傾城也好,我也覺著不可能我哥哥,絕不會跟北原人、尤其是北原的皇族有什么不清白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丟人現眼”
胥烈原本還神色平常,聽薛放越說語氣越重,胥烈的眼睛竟也微微泛紅,聽到最后,他不由道“恥辱哈哈恥辱你們果真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