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次日天不亮便帶人離開。
而在楊儀房中,幾乎一宿不眠的楊儀,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她并沒有讓小甘跟小連發覺,只把帶血的帕子又掖回了袖子里。
門外,小連道“這男人真是看的人心冷,說走就走,連見一面都不肯。”
小甘氣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也后悔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嫁”
小連也道“對,我也不要嫁了,索性一輩子跟著姑娘就行了。好的時候好到那樣,不好的時候就冷的這樣”
兩個人氣憤憤地,斧頭在旁邊大氣兒不敢出一聲。
冷不防小連瞪向他“你主子走了,你怎么還在這兒,不趕緊跟上。”
斧頭陪笑道“我、我當然是跟著儀姑娘。”
“你跟著做什么你主子都不理人了哼,先前姑娘暈倒在那里,還是豆子發現的你們都不如豆子”小連到底不敢指名道姓地罵薛放,所以把斧頭一起罵了。
斧頭聽到這里才忙道“姐姐,別冤枉了十七爺,那日我以為他跟儀姑娘說體己話,所以就走遠了些,是十七爺罵我,說儀姑娘身邊沒有人跟著,叫我滾去伺候我往那去,才碰見豆子的。”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顯然意想不到。
但小連還是嘴硬道“叫你去有什么用,是他招惹的姑娘昏倒,他自己怎么不去。”
斧頭苦笑“好姐姐,別氣昏了頭什么都說呢,十七爺哪里知道儀姑娘暈倒了,要知道,他早去了”
小甘問“那為什么姑娘昏厥的時候他都不靠前,只站站就走了。”
斧頭嘆氣“你們哪里曉得,他心里后怕后悔著呢,出門后連連打自己的頭,嚇得我忙拉住了。”
小連擰眉,思來想去又想到一件“既然這樣,怎么今日啟程又悄悄地,一聲不響”
斧頭撓撓頭“這卻難住我了”
正說著,里間楊儀道“你們也干點兒正事,只顧磨牙做什么。”
幾個人趕緊住嘴,忙跑到里間,楊儀挪步下地,道“這里的事情了結,我想該去定北城一趟,斧頭你去問俞監軍有沒有什么安排。”
斧頭答應著去詢問。楊儀又對小甘跟小連道“你們兩個,不要背地里言三語四。還有小甘你是嫁了人了,又有了身孕,該心平氣和些,竹子難道不是個好的”
小甘道“他雖是個好的,可跟的主子哼,昨兒晚上他說要跟著十七爺去,又叮囑我這些那些,我連理都沒理他。”
楊儀不悅道“這是你不對竹子可沒得罪過你,何況他這一去必定又有兇險,你何必叫他不放心呢。”
小甘低下頭。
楊儀又對小連道“你也不許跟著起哄,不管我跟”她頓了頓,改口“薛督軍如何,都影響不到你們各自的事,記住了么”
小甘聽出她的改口“姑娘到底跟十七爺怎么了好好地為什么就”
楊儀笑笑“不要緊,沒什么大礙。咳”她一想那些事,便又要犯咳,喉嚨里都火辣辣的,趕緊忍住。
不多時斧頭回來報說,俞星臣也正打算啟程往定北城。
留縣這里的孩子們,自然都交給了錢知縣幫忙看顧,蘇太醫留下,照看榆木跟榆花兒等幾個害病的孩童。
倒也沒有楊儀惦記的了。
打點好一切,便欲啟程。
可才剛出縣衙,衙門外百姓們,以及錢知縣眾人依依不舍,還有那些孩童們,都圍繞在楊儀身邊,仰頭望著她,有的叫“永安侯”,有的叫“姐姐”。
俞星臣在旁,正同錢知縣和縣內耆老等道別,忽聽到激烈的馬蹄聲響從街口傳來。
與此同時,豆子先汪汪地叫了兩聲。
斧頭三分驚喜加七分渴盼“難道是十七爺又回來了”他趕緊伸長脖頸向前看去。
果真見街口處有幾匹馬風馳電掣沖了過來。
楊儀心頭一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