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說了什么”不知為何,楊儀遍體生寒,有一種很可怕的預感。
隋子云正要說。俞星臣道“是病糊涂了的話,倒是不用提了。”
楊儀咽了口唾液,道“我想聽。”
隋子云皺皺眉,以他的聰明謹慎,竟然猜不透這其中有什么玄機。
但此時騎虎難下,隋子云便道“他當時忽然冒出了一句似乎是說什么她不是俞侍郎的夫人,之類的話。也許是我聽錯了。”
穆不棄道“當然是你聽錯了。這里哪里有什么俞侍郎,而且俞監軍也沒有娶親。”
說話間,穆不棄卻又發現,楊儀的臉色更加不妥了。他的眼神一變,掠向隋子云,又看向俞星臣,幾乎就想問他們自己“沒說錯”吧。
隋子云走到楊儀身旁“你可還好”
楊儀只是垂著頭,竟不知聽見他說話沒有。
隋子云不由地扶住她的手肘“你怎么了是我說錯了還是那句話真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意思”
他突然間想起薛放之前見到自己跟韓青的時候,那種愕然的表情,起初隋子云只當薛放是過于“意外跟驚喜”,但現在回想,確實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兒“喜”。
這大不合常理
還是俞星臣定了定神,道“如今北原的使者才進城,待會兒倒要見一見。不如且”
隋子云何等精明,旋即一笑,淡淡道“從之,你要有什么為難,只管說出來無妨,你該知道,這里都是你能信得過的人,隨你所愿而已。只是十七他現在多半是因為傷重,弄得糊里糊涂的,行事顛倒,等他傷好了自然就無礙了。”
楊儀感激他的體貼跟善解人意,道“多謝子云兄,我知道。我也無事,放心罷了。”
隋子云跟穆不棄先行退出,俞星臣正要跟著出門。楊儀叫住了他。
俞星臣止步,楊儀問道“你、你早知道了嗎”
“也不算很早,先前、來見他的時候,隱約也聽了這么一聲。可不知如何。”俞星臣如實回答。
楊儀仰頭,閉了閉雙眼。
想到方才薛放對自己“敬而遠之”似的態度,她的心頭一陣冰河奔涌。
“你覺著,他知道了嗎”楊儀輕聲地問。
俞星臣垂眸,思忖了半晌,說道“我看、倒也未必。”
“你不用藏著掖著,有什么話直接告訴我就是了。”楊儀淡淡地,“我現在現在不知怎樣,你能給我指點迷津倒也好。”
俞星臣吁了口氣“當初我是在大病一場的時候,電光火石地見到了那許多的真真假假,所以我想倘若他也是跟我一樣,不是不可能的。”
楊儀抬手在額頭上輕輕地攏了攏“這么說他有可能都知道了。”
俞星臣道“一半的可能。”
“還有另一半”
“他的情形究竟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俞星臣盯著楊儀,沉默了片刻“你在想什么。”
楊儀長嘆“我在想,也許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俞星臣的眸子睜大“什么”
楊儀道“沒什么。我不是說你,是說自己。”
俞星臣皺眉道“我只是不懂你的意思。你難道指的是他嗎”
楊儀不答。
俞星臣上前一步,道“你是覺著,他跟我一樣都知道了,知道你曾所以就、對你”
他在斟酌用詞,而楊儀竟沒法兒聽見他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