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人盡皆知,顧瑞河喜歡的那個是個風塵女子,她想進顧家不得,便懷恨在心,竟差點刺殺了顧朝宗。
據說當時顧瑞河就在旁邊,可就算看著自己的生父被刺,他竟然都沒有手起刀落殺了那風塵女子,此事自然是天理不容。
故而顧朝宗稍微緩過氣來后,便立刻清理門戶,把顧瑞河自顧家族譜踢出,并向順天府告了忤逆,竟似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而在顧朝宗謀逆之案中,受牽連的也有不少朝臣。
信上末尾,還隱晦地提了一句關于端王的事。
聽聞顧朝宗之所以孤注一擲,便是想要一鼓作氣,擁立端王。
可不知怎地竟“走漏”了消息,竟落得身敗名裂,株連九族的下場。
但奇怪的是,宮中并沒有明著提起此事。好像端王并沒有受到什么波及。
俞星臣將信又看了一遍,便在旁邊的蠟燭上點燃。
等燒成了灰燼,俞星臣才起身,向外走的時候他問靈樞“永安侯今日出門沒有”
靈樞道“沒聽說過。應該還是在院內。今日幾個太醫去看了三四次。”
俞星臣皺皺眉,他這會兒是真的開始擔心楊儀了。
緩步向內院而行,自從薛放醒了后,便執意要同楊儀住一個院子,還好這院子里的房間夠多,夠他折騰。
俞星臣才進門,就聽見屋內傳來楊儀的咳嗽聲。
那聲音極輕,好像一片鵝羽。
他心頭一緊,只覺著胸口那傷仿佛也隱隱地疼了起來。
俞星臣才要上臺階,門口守著的一名侍從看見他,忙過來行禮“俞監軍,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永安侯。”
“這”那侍從面有難色,道“俞監軍,這怕是不方便,永安侯才喝了藥要多歇息。”
這些日子俞星臣聽這借口聽得耳朵起繭子,他懶得再假裝,直接冷了臉“讓開。”
侍從望著他冷然的神色,竟不敢再說,忙后退了一步。
俞星臣哼了聲,正欲入內,里頭卻有一人走了出來,高挑的身量在跟前攔了個正著。
薛放手中握著一根黃楊木的拐杖,斜靠在門邊上,睨著俞星臣。
俞星臣跟他也算是“多日不見”,此刻照面,見他的臉比先前竟清瘦了這倒是意料之中。
他們這些人自來了北境,在北境的狂風亂雪里滾上幾滾,哪個不是如此。
俞星臣止步“薛督軍。”
薛放道“你是來探病的”
“是。”
“心意我替她領了,人就不用見了。”薛放淡淡地說,“俞監軍也有傷在身,且請回吧。”
這若是前幾日,俞星臣就走了。
但是現在他望著薛放道“為何不能讓我親眼見一見永安侯。”
薛放眉峰微蹙“見不見的,有什么重要”
“既然見不見不重要,為何不許。”
薛放的眼神冷了幾分“俞監軍,我沒有心情跟你口舌之爭。總之,我的話放在這里,絕無更改。另外”他不等俞星臣開口就道“我本來早就想跟你說了,此番北境已經平靖,朝廷方面自然需要交代,而你正是最好人選。就勞煩俞監軍能者多勞,這一兩日的就回京去復命吧。”
俞星臣冷靜地看著薛放的眼睛,問道“你只管告訴我一句,為何不讓我見她。”
薛放的唇角一牽,手松開。
“吧嗒”聲響,拐杖落地。
猛然揪住俞星臣的領口,薛放死死地盯著他。
俞星臣的臉色卻仍是淡然如昔,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他依然平靜地看著薛放,仿佛在等他說出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