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立安慰小姐妹道“羨慕啥,你要想住外面還不容易,我租個兩室的,我兩一人一間,你想來就來,當然半個月或一個月不來也行,只要你每月房租記得平攤”
她只是不想和王元莉住,要是將室友換成序瑜,生活不要太完美
序瑜好氣又好笑,戳了戳傻子小姐妹的額頭,“我怎么發現,你現在每天腦子里想的都是美事兒啊”她知道小姐妹是逗她開心,她只是羨慕有些人有選擇遠離、躲避的權利,而她沒有,又對小姐妹的敏銳感到熨帖。
這一刻,她忽然發現,傻子小姐妹自從放下魏正的事以后,人都好像比以前聰明了一點,不由捏住愛立的一雙耳朵,“可得記住你說的話啊,給我留一間房”
沈愛立簡直驚喜
也許是十五歲開始就一個人住,她還蠻怕家里空蕩蕩,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沈愛立這邊收到了樊鐸勻的信,楊冬青也收到了沈俊平的信,讓楊冬青非常意外的是,這次的信沒有夾在寄給婆婆的信里,而是單獨貼了郵票,寄到了食品廠里,拿到信的時候,她原本還有些期待,只是看了一眼,腿上就和灌了鉛一樣。
“冬青,小妹的事我已經知悉,她原就不在家里吃住,家里實不該每月還要她補貼二十元我想我倆每月合起來有五十多塊錢,我這邊另有一份補貼夠礦上生活,暫且你在家里吃住有媽媽照應,兩人的工資應該能夠支撐岳父母和弟妹所需,如果岳父母那邊有應急的事,你不及來信問我,可和媽媽商量”
一眼看下來,就是責問,為什么妹妹每月還要補貼一筆家里的開銷,為什么她娘家那邊一個月五十多還不夠用
信是用鉛筆寫的,中間有兩行字又用鉛筆一個個涂掉了,正是這涂掉的兩行,讓楊冬青心里更加不好受,顯然俊平覺得這兩句話會有不好的影響,他肯定是考慮到她尚在孕期中,才又涂掉
楊冬青一個人在廠里休息室坐到了天黑,才起身往回走,還沒有到巷子,遠遠地就看到婆婆在巷口張望著,無疑是在接她,見到她走過來,忙道“今天廠里是不是加班了啊我看天都黑了,你也沒回來,都準備去你廠里問問了”
楊冬青頓覺心口酸澀,強打著精神柔柔笑道“沒事媽,今天站的久,腿有點酸,就在廠里休息了一會。”
沈玉蘭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兒媳孕期可能有點水腫不適,“前兒個你李嬸子說家里還有玉米須,明天我去討點,給你泡水喝,這個去腫很有效”
楊冬青木然地點點頭,“謝謝媽”
第二天一大早,沈愛立剛從房間出來,就見王元莉伸著鼻子到處嗅,問愛立道“我好像怎么聞到一點咸鮮味,誰給你寄海鮮了嗎”
“哦,我同學讓我代轉給他姐姐的,他姐最近去出差了,要一個月才回來呢”沈愛立隨口瞎謅道。
但是顯然王元莉不是那么好打發,“咱們宿舍又不能燒煤做飯,你不如拿一點到秦綿綿那里換點實用的,我聽說她那最近有紅糖和大白兔奶糖,你不是有點低血糖,備點糖總是好的”
聽到“秦綿綿”這三個字,沈愛立就立即警惕起來,“元莉,你和秦綿綿是不是關系很好啊她那邊有什么,你每次都能知道”沈愛立忽然想到序瑜說的,她能知道秦綿綿這個人,就是王元莉三天兩頭在她耳邊嘀咕,潛移默化地讓她有點麻煩就會想到秦綿綿
王元莉一時噎住,不好說是,又不好說不是,有些尷尬地笑道“你怎么會這么問愛立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王元莉顯然知道,秦綿綿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和她沾上,后面又是秦綿綿被整治,難免自個跟著吃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