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完全無視樊鐸勻的警告,見兩人敘舊得也差不多,故意出聲喊道“樊同志,”就朝著兩人走過來,自顧自道“你說晚上有約,我想著就約你中午一起吃飯,這位女同志是”
沈愛立伸出手道“漢城國棉一廠的沈愛立,不知您怎么稱呼”
“津市紡織機械廠助理工程師,郭景泰”
沈愛立笑道“幸會,幸會,助理工程師是我現階段的目標,不知道郭同志關注的是哪塊”
“目前做的是并條機項目。”
沈愛立先前在車間門,對并條機也略微做了一些了解,此時問道“那郭同志有沒有關注并條機的的斷頭電氣自停裝置”
見郭景泰點頭,不由就這一塊和他討論了幾句,等幾人出了西苑,沈愛立一眼看到王元莉和一個男同志走在一塊交流,王元莉也掃到了她,眼神交匯一瞬,就各自移開了。
沈愛立也沒在意,她和王元莉的帳,等回廠還有得算。
倒是郭景泰問道“前面那位是不是和沈同志一同來的,其實我和沈同志差不多同一時間門進的酒店,在你們后面登記入住。”
沈愛立笑道“對,是我們同事,還有兩位工藝科的同事。”對于和王元莉的矛盾,一句也沒提,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聊自己的私事。
郭景泰點點頭,“我記得樊鐸勻在漢城上的幾年中學,想必你們就是那時候認識了”
見樊鐸勻對他的提問,并沒有異議,又接著道“他中學時候是不是和現在一樣,是個學習狂”
“啊”這個評價沈愛立還真是想不到,忍不住笑道“怎么辦和你評價的恰恰相反,他在我印象里,好像一直對學習就提不起精神”
郭景泰好笑地看了一眼樊鐸勻,“那他每天做什么”
“每天都喪喪的唄。”
樊鐸勻忽然問道“那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被堵在巷子里”
沈愛立點頭,“還是我把你拉出來的,我當時是不是很勇敢”她是覺得原主真勇敢,她不知道十四歲的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勇氣不過這種事,大概只有置身處地,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樊鐸勻望著她,心里眼里都是笑意,低聲道“是,非常勇敢。”
他沒有想到會有人過來。
那一段時間門,他一直不愿意面對爸媽逝世的事實,每天獨來獨往,渾渾噩噩,那一次被堵在巷子里,他是準備魚死網破的。
他書包里恰好有一把水果刀,那是姐姐托他中午跑供銷社買的。
那一個瞬間門的記憶,曾反反復復地在他的腦海里重復放映,記憶里,那天的風似乎都有了色彩,她跑過來的時候,像帶了一團火色的云,像晚霞的顏色,艷麗無比
沈愛立本來是耍嘴皮,被樊鐸勻這么鄭重其事地夸獎,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都是原主做的,忙擺手,“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