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的不順、舉報的波折,還有欠著大加一利息的焦心,讓王元莉在這一刻徹底沒控制住脾氣而爆發。
葉驍華望著王元莉的眼神,頓時陰鷙起來,氣極反笑道“你t的,相親前,是不是只盯著錢看,忘了打聽老子是什么人”雖然他煩徐學鳳煩的要死,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算是個好人,王小驄那崽子,也算是個可愛的小胖子,聽人這樣罵她,火氣騰一下就上來了。
王元莉嚇得瞳孔一縮
服務員聽到動靜也圍了過來,問道“同志,這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需要我們幫忙嗎”
想到愛立還在樓上,葉驍華的氣瞬間門消了大半,冷哼了一聲“算你今天運氣好,老子不想和你算賬,不過,要是最聽到你嘴巴不干不凈的,我也不介意去你家,問候問候你爸你媽”
葉驍華望了眼手表,還有四十分鐘,就到下午的上班時間門了,他今天沒舍得請假,想著哪天愛立有空去找他玩,再請半天假。
沒想到遇到這么一個傻叉,咒罵了一聲“媽的,晦氣”頭也不回地出了酒店,騎上自行車一蹬腳就跑得老遠,像是后面有什么東西在追他一樣。
越想越氣,覺得是時候寫一封信,讓他老子也氣一氣,免得有事沒事,給他招惹這么些傻叉玩意兒
王元莉見人走了,剛才一瞬間門的恐懼才漸漸消退,她一時義憤填膺,覺得自己被人當猴耍,忘記王家是什么樣的家庭了。
葉驍華爆粗口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本來還可以倒打一耙,在王家敲上一筆,填了秦綿綿這個窟窿,這下徹底沒戲了。
這是她遇到的最好的相親對象了,想到爸媽聽到一姨介紹的時候,眼里的喜悅和光彩,就連小弟都鬧著,要姐夫買糖,王元莉頓時又責怪一姨沒有替她打聽清楚,就把她往王家跟前引。
郭景泰從王元莉身邊經過,恰好看見望著酒店大門出神,嘴巴死死咬住,看著都要出血一樣,心里琢磨著剛才那一出愛恨情仇的好戲。
覺得這男同志眼神真好,一眼知道王元莉不是好相與的,他琢磨著能不能當個樂子告訴樊鐸勻又覺得這種沒品的事,實在有些掉價,搖搖頭,自我否定了。
有這事開頭,郭景泰托符遠向田力打聽的事,也就顯得不那么突兀。
到晚上,郭景泰已經將收集到的信息傳遞給了樊鐸勻,“兩個人以前是室友,前段時間門,也就是來申城之前,說是保衛科的人搜了她們宿舍。沈同志當天中午就搬走了,田力說看到兩位男技術員幫忙搬的行李。”
這事很容易就聯想到舉報,再看兩個人現在碰面都不打招呼的樣子,估計彼此心里都有數。
“對了,”郭景泰想到一件事,看了一眼樊鐸勻才道“聽說以前,王元莉在廠里說,沈愛立有個對象來著,后面好像是成分不好,兩個人鬧別扭分手了。”
樊鐸勻眉眼微垂,淡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聽話聽音,郭景泰笑道“這么說,你之前就知道啊我還擔心你知道了,心里會擰巴。”看好戲一樣地,嘖嘖嘆了兩聲,“樊同志果然成長了很多啊”
樊鐸勻淡淡瞥了他一眼。
郭景泰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又接著分析道“所以說,沈同志是知道自己被舉報的事,我看她絲毫沒有受這件事影響,應該是沒有什么大問題吧”
樊鐸勻卻想得多點,愛立的性格,顯然對政治氛圍并不敏感,現在到處是抓典型,一旦被舉報,不管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單位里那些人嗅到一點不同尋常,只會爭先恐后地往你身上潑臟水,一次舉報能夠躲開,兩次呢三次呢
這時候,除非是有新的典型被拉出來,轉移大家的視線,不然只要有一道口子,也能夠造成墻倒眾人推的群體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