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知一起吃飯的余鐘琪,都沒有料到,在最后一天,還能遇到這樣的場面,一會看看葉驍華,一會看看樊鐸勻,感覺自己的腦瓜子都有些轉不過來。看這樣子,葉驍華也大概知道了愛立的心意
余鐘琪有心緩和氛圍,問愛立道“鑰匙拿到了嗎”
沈愛立搖搖頭,剛想說話,樊鐸勻就將一枚鑰匙遞了過來,中間隔著的恰是葉驍華。
葉驍華順手將鑰匙接過來,眉眼微垂,面上還是笑著,輕聲問道“愛立,沒聽你和我提起啊,怎么會要樊同志的鑰匙”
沈愛立看了眼他,本能地覺得他的神色不對,一時望著葉驍華,有些手足無措。卻見葉驍華的眼尾微紅,這一刻,她感覺到了他的被傷害。
她傷害了她的朋友這個認知,讓她瞬間頭發木,沈愛立忽然站起來,朝餐廳外面走去,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掉了下來。
她想到了那封海綿信,想到了他第一次為她解圍,想到了他中午騎得頭發都濕透的樣子,不過就是為了見她一面,這是她自己在這里結交的第一位朋友,甚而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郭景泰輕輕挑眉,沒想到最后一餐,還有這樣的驚喜。和余鐘琪對視一眼,卻見對面的姑娘眼里都是興奮
眼里忽然也來了興味,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發小要怎么發揮,這可比他們小時候在部隊里練摔跤刺激多了
就聽樊鐸勻和葉驍華道“她想要租房子,我家剛好有一套房子空著。”
葉驍華冷冷一笑“哦,樊同志來申城出差,還特地帶了家里要出租房子的鑰匙,”說著,對上了樊鐸勻的眼睛,他現在心里火氣大得很,媽`的,都想給眼前這人來一頓
到底按捺住了脾氣,冷聲道“你有為她考慮過嗎你們隔得這么遠,不要說下雨天送個傘,生了病你都看不了。”葉驍華感覺自己胸腔里像有團火在燒,原來剛才對上愛立的平靜,不過是自欺欺人,特別是他感受到,愛立為了傷害到他而難過。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媽`的”長長吐了一口氣,對樊鐸勻道“都哭了,你去吧”
樊鐸勻微微點頭,匆匆道了一句“抱歉,”就追了出去。曾經,他和她之前隔著的不僅是山和海的距離,還有他無法跨越的時空,無法觸碰到的命運之門。
沈愛立已經跑到了西苑的小甬道上,蹲在地上,頭埋在雙膝間,等聽到有人走過來,抬頭一看是樊鐸勻,又覺得自己很矯情。
樊鐸勻什么也沒有說,彎腰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沈愛立忽然更想哭,她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倒霉,看上的人哪哪都碾壓她,她壓根猜不透他的想法。
而葉驍華對她那么好,那么有熱情,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糟糕透了。
沈愛立沒有接樊鐸勻的紙巾,哽咽道“謝謝,不用。我想自己一個人待,待一會”
她聽到樊鐸勻輕輕嘆了一口氣,以為人會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