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立好笑道“我小姨更能干,我剛到她家不過一小會兒,她連相親對象都給我找好了。”
沈玉蘭沒告訴女兒,是她托小姨辦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相中,覺得怎么樣”
沈愛立搖頭“人家家里剛好出事了,就簡單聊了幾句,”想了一下,還是和媽媽道“哦,我倒在申城碰到樊鐸勻了。”
沈玉蘭看了一眼女兒,微微笑道“那還真是巧。”
不過這么一句話,就見愛立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心里頓時明鏡一樣,卻也不急著問,只是道“你們好些年沒見了吧見面還能認出來”
“過了兩天才認出來。”沈愛立岔開話題道“媽,小姨送了我一對對戒。”說著,將黑色的小絨布袋子里的一對戒指,拿出來給媽媽看。
沈玉蘭一眼就認出,這是父母當年給自己準備的嫁妝,微微怔了下,輕聲道“嗯,你小姨給的,你就收著,是她的心意。”
“嗯,還挺好看的。小姨說是以前外公給你準備的。”
沈玉蘭點頭,“你外公是牧師,接觸的人各行各業都有,這一對還是他托金陵那邊一個有名的老師傅打的。”沈玉蘭想起這一段事,心里都不由內疚,那時候她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父母盡其所能想給她最好的,從她十五歲開始,就一點點地給她攢嫁妝。
最后自己卻辜負了他們的一番苦心。特別是謝鏡清給她和父母帶來的傷害,沈玉蘭至今想起,仍有恨意。想到這里,輕聲問愛立道“你這回,在你小姨那里,有沒有聽她提你外公的事”
沈愛立敏銳地察覺到媽媽的情緒不對,笑道“沒來得及,第一次見面忙著相親,臨走那次見面
道“你去出差之前的事了,劉平也是不容易,先是爸爸住院,接著又是小娃娃,這次的瘧疾還兇險得很,一家人估計都擔心壞了。”
沈愛立也知道這年頭的瘧疾是大病,一個成年人都有可能因瘧蚊引發腦型瘧疾而喪命,心里記著回頭也要給劉平去一封信問問。
她對劉平的印象挺好的,而且人販子那次,人家還幫助了她。還有小驄爸媽那邊,還要抽空去拜訪下,人家先前還特地來兩次,她都沒好好招待。
聽媽媽忽然道“小妹,我想著你在家住的話,上班比較遠,要是夜里沒有公交車就回不來了,要不要借一輛自行車先用著”就是騎自行車來回,也是遠的很。
沈愛立忙道“不用,媽媽,我租了廠區對面的房子,和我同事章序瑜一起住。”
楊冬青先前還在愁租房的事,聽到這里好奇道“小妹輕的時候,在外租房,遇到難纏的房東,說讓你搬就得立即搬,有時候還有房租的糾紛。實在苦不堪擾。
兩個人整理了一個小時,將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沈玉蘭又去醫院里請了一下午的假,幫著愛立將一部分鋪蓋和生活用品先搬過去。
沈愛立按照門牌號,找到了甜水巷第二號,院子的銅鎖上積了一層灰,把院門一打開,就見樊鐸勻說的花還活著,小院子有三十個平方,兩邊各有一個耳房,一個是衛生間,一個是廚房。
院子正中一共有四間房子,東邊第二間當堂屋,左右各是一間臥房,最西邊一間略小些,是書房。
比她家大太多,沈愛立估摸著,除了院子,也有八十個平方。
沈玉蘭前前后后看了一下,道“鍋碗瓢盆都有,其他房間衣柜倒是空著,就是書房里置了一張小床,柜子里還有一床被褥,倒像是偶爾有人來住的樣子。”
沈愛立道“可能是之前他們姐弟倆偶爾會過來看看。”
兩個人做了下衛生,將廚房里外清理了一遍,又將搬來的被褥放到院子里晾曬,沈玉蘭笑道“獨門獨戶的,倒是比我們院子里住著還自在些,一會再去商場買一把掛鎖,晚上在院門里側再落一把鎖。”yhugu
等太陽下山,將女兒的床鋪鋪好,又陪女兒在新家吃了一餐晚飯,沈玉蘭才坐公交車趕回去,臨出門的時候,愛立和媽媽道“等下周末,我再回家將剩下的東西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