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蘭嘆了聲,和兒子道“戒指、耳環那些,都還給我了,你這孩子,竟還記得。”
“怎么會不記得,我小時候想看一下,你都不給看來著,”這畢竟是他生父留下來的東西,媽媽當初給楊冬青,本意就是傳承的意思,楊冬青既然已經不是沈家的兒媳婦,這東西否管輕重,也不應該繼續留在她手里。
想到這里,沈俊平輕笑道“可能這一點金子,在她眼里,是萬比不過那兩百塊現錢的。”他要是讓她當場拿兩百塊錢出來,這婚搞不好還離不成了。
沈俊平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媽媽道“小妹最近去了趟申城,應該去看了小姨吧”
沈玉蘭笑道“是,說你們小表弟長得很高了,愛立走的時候,這孩子還舍不得,直哭呢”
“小妹回來,沒有問媽媽什么嗎”
話說到這里,沈玉蘭已然明了兒子的意思,愣了一下,才道“什么都沒問,可能也沒問你小姨,她要是想知道什么,來問我,我也會告訴她,畢竟她也有二十多歲了。”
沈俊平見媽媽神色不對,有點后悔提起這個話題,“媽,你別多想,小妹就是知道,也不會回那邊去的。”他是知道,在小妹小的時候,媽媽一直擔心那邊來搶人,直到小妹十七八歲以后,她才放下心來。
沈玉蘭點點頭,母子倆都沒有再提這個話題,沈玉蘭和兒子道“你妹先前像是想買手表,等家里賬面寬松點,先攢錢給她買一個。”
俊平卻道“先攢錢買自行車吧,她現在住在廠區外面,獨門獨戶的,媽媽有空還是要去看看,給小妹做點飯也好。”
而沈愛立這邊了了哥嫂的事,才有心情整理謝林森給她的兩大袋東西,光是布都有三四塊,兩塊一丈的,一塊五尺的,一塊四尺的,其次是鞋子,一雙圓頭小皮鞋,一雙方頭小皮鞋,雪花膏、甘油、潤膚脂、潤膚膏、護手霜,零零雜雜有六七瓶,倒是讓沈愛立一下子收齊了這個年代護膚品的大類。
余下是肥皂、香皂,她發現還有水瓶、燈泡、板凳之類的全國通用票單獨放在了一個信封里,里面還有一張紙條,寫著他的聯系地址和部隊電話。
沈愛立心情有點復雜,對這個堂哥,她一開始是打算吃一頓飯了事的,倆人臨別的時候,她一個“哥”字都沒有蹦出口,人家倒是一點不介意。
想著,這時候他應該已經回了部隊了。
沈愛立壓根沒有料到,謝林森和他告別以后,直接坐火車回了趟京市,凌晨一點多到家,何姐聽到動靜,起來開門,見是林森,又驚又喜,“哎呀,森哥兒,你回頭也不提前和家里說一聲,何姨剛還嚇了一跳,誰這半夜三更的敲門。”
謝林森問道“何姨,家里有沒有吃的,給我墊吧一口”火車上亂糟糟的,吃一口東西,左右人都盯著他看,他壓根咽不下去。
“有,有,我晚上做了幾個饅頭,還剩倆,我給你熱熱。”等把饅頭熱好,又道“明兒個一早,何姨就去給你買肉吃,紅燒肉還是紅燒排骨”
謝林森無所謂道“都行,這兩天謝粒粒過來沒有”
何姐小聲道“前天還來了,我估摸著明天不來,后天也來的,她和老太太約了后天帶那男同志過來吃飯,老太太還給了我好些糕點票、肉票,讓我后天準備的豐盛些。”
謝林森三兩口咽下半個饅頭,和何姨道“行,那我明天先睡一覺,后天再說。”
“森哥兒,你這回回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事兒吧”何姐不放心地道“那你注意點分寸,別把老太太氣得好歹了,你三叔那邊交代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