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立當天晚上就當著序瑜的面,給申城的陳紀延寫了一封信,夾在先前準備寄給小姨的信里,托小姨代為轉交。
序瑜知道自己和季澤修的事,八成就這樣定下來了,可是看著眼前的小姐妹這樣為自己費心,心理還是有說不出的感動。從始至終,包括她的母親,都沒有人問過她,對這個人怎么看,刨除家世背景和學歷,單純看這個人。
兩個人躺在床上,愛立見序瑜情緒不高,主動挑起了話題,和序瑜道“我小姨很搞笑,我去見她的當天,她就給我安排了相親對象,就是這個陳紀延,不過那天聊天的時候,談到了一樁剽竊事件,剛好牽扯到陳紀延的小叔。”
序瑜道“你小姨是希望你能留申城吧和她互相有個照應。”
沈愛立不以為意道“可能是想多照顧我,你不知道,我姨父對小姨特別好,兩個人在一塊十多年了,還像蜜里調油一樣。”
序瑜輕聲道“那是很難得。”
序瑜忽然問道“忘了問你,你對樊鐸勻動心的點在哪里”怕她故意混淆視聽,先給她排除道“除了長相,除了他特地跑到申城這兩件。”
“男女之間一開始有異性的好感,應該就是荷爾蒙作祟吧,我們在申城遇到的時候,他就很主動,那時候不是剛被王元莉舉報,有時候擔心自己的名譽會受影響,他一直鼓勵我。”
愛立說到這里,稍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沒和你說,我們在申城遇到了一個女同志叫謝微蘭,我和鐘琪一開始都被她比得自卑死,優雅大方、容貌昳麗、家世好、業務能力好,站在大堂里仿佛大堂都熠熠生輝起來。最關鍵的是,你肯定猜不到。”
序瑜適時地“嗯”了一聲,“那你說,我倒很好奇了。”
“她是謝家的女兒,唉,謝家就是我爸那邊的,我當時的心情很低落,然后樊鐸勻看出來了,一直關注和開導我,”愛立望了望床頂,總結道“就是被理解、被鼓勵、被呵護,在他眼里我最好”
轉頭望著序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被一個你有好感的人,這樣對待,很難不動心啊”
序瑜倒是第一次聽她提她爸爸那邊,摸摸她的頭,“真好,按老話說,就是心意相通,彼此之間能夠懂得,且還互相認同,就算時空的距離很遠,可是你知道在另一個地方,有一個人知道你的腳步走向哪里。”
倆個人一時都沉默起來,好半晌,愛立聽序瑜道“怎么辦,聽你這樣說,我忽然對愛情也有一點點期待了。”
愛立趁機問道“那你和小李怎么回事”
序瑜輕聲道“他的心思我明白,我自己覺得如果談戀愛還挺好,結婚的話,就算能結,以后也未必能走得長久,我們走的路不一樣,分歧只會越來越大,”思索了一下又道“如果按心意相通這個標準來說的話,我和他顯然達不到。”
序瑜說完,就聽小姐妹幽幽地道“序瑜,你真是一個理性的人,連自己的情感和心理,都能這樣冷靜地分析,并且用預測到的結果,指導眼下的路。但是聽你這樣說,我對你和小李竟然不覺得惋惜了。”
序瑜自嘲道“我還挺惋惜的,這畢竟是我在不理性的情況下,有好感的一個人。”
愛立接話道“我懂,是無所畏懼、單純美好的二十歲,最真摯的感情。”
話音剛落,就見序瑜轉身抱了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