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黨支部會議上,首先劉葆樑書記介紹了此次由預備轉為正式黨員的四位同志,沈愛立的入黨介紹人是劉葆樑和陳立嚴,兩人分別說了自己對沈愛立的評價,劉葆樑主要從業務能力這塊來談,還說了沈愛立從人販子手上救人的事。
陳立嚴則從業務、生活和工作等多方面,末了道“最近愛立同志鬧出的動靜不小,大家可能都有所耳聞,知道我所言不摻假,我是支持愛立同志的轉正申請的。”
另外又請了兩位廠里的同事說說對沈愛立的印象,沈愛立聽是王恂和舒四琴,心里頓時安穩了點。
下一步就是表決環節,然而就在這時候,供銷科的袁北山忽然站起來問道“有一件關于敵特的事情,希望沈愛立同志能當著大家的面解釋一下,聽說沈愛立同志的對象,逃到港城去了,沈同志還資助了他兩百塊錢。”
袁北山的話一出口,底下的人立即都屏住了呼吸,劉葆樑都不由看向了沈愛立,同情、支持敵特分子,可不是小事,沈同志要是處理不好,就是他和老陳都不好多說,今個這關怕是難過。
沈愛立心頭微微一跳,暗道“序瑜還真猜中了。”面上卻鎮定地道“我想袁同志可能聽岔了,我的對象目前正就職于華南工業局,廠里可以寫公函去他們單位調查,另外,不知道張同志是在哪里,什么時間,什么地點,聽誰說的這一句傳聞我希望能聯系上這位同志,當面澄清。”
說著,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袁北山。
她知道源頭是王元莉,而王元莉早已經被劃為黑分子,袁北山定然是受張柏年的指使,她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接這個話茬。
敢說他受黑分子的唆使
只見袁北山道“我是聽”一個“張”字發了半個音就吞了下去,支吾道“是我沒有搞清楚狀況,向沈同志道歉,是以前在食堂聽人談起過,并不知道是誰。”
沈愛立立即不高興地道“希望袁同志以后說話能夠慎重一些,今個是我,我確實有對象有單位,能夠證明這件事,如果是別人,被袁同志這樣莫名其妙地扣個同情、幫助敵特的帽子,難說不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見袁北山不以為意的樣子,心里一陣冷笑,接著道“而且今天對我來說,還是這么重要的場合,要不是我和袁同志沒有任何齟齬,我都得考慮,袁同志是否是借機報復。”
袁北山忙窘得再次道歉。心里卻暗悔自己這回大意,不該貿貿然就答應張柏年,沒給沈愛立使絆子不說,倒是讓自己在支部會議上出丑。
沈愛立沒有應聲,他知道袁北山的道歉并沒有誠意,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劉葆樑見事情解釋的差不多,開口道“我們歡迎大家對我們的黨員同志多提批評和意見,督促我們的同志們多多進步,但是也要講事實、擺證據,不能張嘴就來,空口白話,這不僅是對他人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這話說得就比較重了,袁北山羞得面皮漲紅,想張口,卻見劉書記壓根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直接進入了一個流程。
劉葆樑道“如果大家沒有異議,那么下面我們進入舉手表決環節,同意沈愛立同志轉為正式黨員的請舉手。”
就見全場都舉了手,劉葆樑仔細看了看,見大家都舉了手,笑道“為了程序規范、合規,下面我再問下,不同意沈愛立同志轉為正式黨員的請舉手”
這一次沒有一個人舉手。
劉葆樑笑道“下面,我宣布,沈愛立同志全票通過”
沈愛立有些訝異地看了眼袁北山,沒想到這人,最后竟也舉了手。
散會之后,劉葆樑和她握手道“愛立同志,祝賀啊,以后在業務能力上要繼續提高,給我們廠創作出更好的效益來,最近那個機器保全維修興趣小組,就搞得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