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楊冬青失魂落魄地推門進來,看到爸媽和弟弟,也面無表情。
江梅花皺眉道“冬青,怎么了碰到少原他媽了”
楊冬青望著母親,眼里閃過茫然,吶吶道“媽,俊平他摘帽子了,我剛在鎮上遇到了他同事楊方圓,說俊平摘帽子了,廠里還體諒他傷了腿,說要將他調去搞宣傳工作,以后不下礦了。”
楊冬青沒有說,當時楊方圓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戲謔和嘲諷。
江梅花臉色頓時一片煞白,“啥,摘帽子了還換了工作”
楊老爹氣得又朝江梅花踢了一腳,“我就說你們瞎折騰,這不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江梅花也知道是這么個理,卻按著女兒的胳膊道“沒事,沒事,少原以后可是要當團長的,再怎么樣,俊平是個瘸子不假,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根,以后能不能要孩子都難說。”
楊春生皺眉道“事情到這一步,姐你也不要想著俊平哥了,沈家不會再讓你進門的,多想也沒用”
楊老爹甕聲甕氣地道“你們自己不干人事兒,還想著人家把你們當個人不成就算人家真瘸了,你們過個一年半載的再提離婚的話,也比現在好看些吧”說著,又罵江梅花道“眼皮子淺的東西,就是盛不住這福氣”
江梅花咕噥道“我沒福氣,我們冬青有,當時少原這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要是能等等,冬青也不會鬧得要離婚都要回來,等著吧,等少原的報告批準下來,我看你老頭子還說不說我眼皮子淺。”
楊冬青看了眼媽媽,張了張嘴,她想說,她原本沒想和俊平鬧離婚。
如果不是媽媽和她說少原一直等著她,說俊平瘸了以后做不了工,她不會這么迫不及待地回家,甚而被迫鬧到離婚的地步。
知女莫若母,江梅花見女兒看她的眼神,就猜到女兒的心思,眼神閃了下,勉強笑道“俊平就算還在礦上做工,也不過是個工人,少原以后可是要當團長的。冬青,你可得分得清好賴。”
楊冬青嘴里有些苦,自己這回到底是大意了些,被媽媽鼓躁得失了耐心。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盼著早點去隨軍了。
申城航測局的宿舍里,付長垣一邊收著東西,一邊問葉驍華道“這次回去,你那支手表是不是要送出去了”
葉驍華笑道“說了年底,就拖到年底再說。”
“我看先前那個樊鐸勻對小沈同志,也是追得緊,你得多上點心。”見葉公子不以為意,叮囑道“你別不放在心上,我這完全是經驗之談,當初我和我對象剛處的時候,差點就被人撬了墻角。”
葉驍華望著他,似笑非笑地道“那我倆反過來了,現在需要被提防著的那個,怕是我”
付長垣收衣服的手一頓,“這話怎么說”
葉驍華轉動著手上的微型發動機,“嗯,人家已經捷足先登了,但是單位在海南,隔著遠,我這眼看不是就要近水樓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