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倆個排長嘆息,就是周大年,也覺得安少原可惜了,晚上和解大妞道“當初你說,把你堂妹三巧介紹給少原,他還嫌棄人家大字不識幾個,現在我看,他當初還不如娶了三巧呢”
解大妞正用溫水抹著涼席,聽丈夫這樣說,有些奇怪道“怎么好端端地說起少原和三巧了,雖說三巧是我妹妹,但是也不得不說一句實話,三巧比冬青肯定是比不上的。”
周大年剛剛是有感而發,說出來,就懊悔了,他這媳婦,最沒心眼兒了,這要是和她說了此楊冬青就是彼楊冬青,她怕是真會到人臉上唾一口不說,保不準明兒個整個軍區家屬院都知道了,少原媳婦做的那些事。
這時候聽她真心實意地夸楊冬青,附和道“是,我不過是這么一說說。”
解大妞笑道“三巧好是好,但也就是鄉下那些把式,她搞得轉,可不比冬青在城里當過工人,人漂亮又機靈,做飯的手藝還不錯。你沒看少原和她在一塊兒的時候,那臉上、眼睛里都是笑呢任誰一看,都知道他對這個媳婦滿意著。”
見丈夫不接話茬,也沒在意,自己端了臉盆就準備去倒水。
周大年松了一口氣,還好大妞沒轉過彎兒來。
卻不想他這口氣松得太早了,剛端著水到房門口的解大妞,手里的臉盆“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卻來不及心疼,反而問丈夫道“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周大年裝作不知道地道“什么話我沒說三巧不好啊。”
解大妞直直看著他道“你說少原還不如娶三巧,所以這個冬青是不是就是那個冬青不然,沒道理啊,少原媳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比三巧好,她還能哪里比三巧差那不就是人品了”
周大年繼續裝死,“什么這個冬青,那個冬青的,我都給你繞暈了。”
解大妞被逼得,腦子都好像轉得快了些,脫口而出道“少原媳婦就是那個不要臉的楊冬青”
見丈夫沒有反駁,解大妞喃喃道“天啊,”一邊到丈夫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還當她是個好的,還說三巧比不上她,我家三巧心眼兒又好又實在,可做不出這種事,你說,她就是扒拉婆家貼娘家,有點私心就算了,這丈夫斷腿沒出院,她這邊聽了訊就鬧離婚。”
又恍然大悟道“我道她今天怎么好端端地,和我說多美什么瞧不上我一個農村來的,搞得我看到多美都有點不自在,原來是存了想離間我和多美的心啊上次吃飯,多美就問她認不認識她弟媳那邊的人來著,她當時那臉色就不對,她今兒還和我說是什么,看多美看呆了,心里自卑。”
解大妞越想越是這么回事兒,將最近的事兒串起來,一下子就分析得八`九不離十,倒讓周大年刮目相看了下。
和她道“這事,多美都沒有當著人面挑破,多少顧忌了幾分少原的面子,你可別在院兒里給全吆喝出來了。”
解大妞卻不以為意地道“我看多美今兒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知道了這楊冬青是怎么回事兒,才當著大家的面,給她難堪。也不能說多美,要是我,我怕是那一碗紅燒肉都往她頭上蓋下去。”
周大年奇道“你怎么好端端地說紅燒肉”
解大妞道“那碗肉是楊冬青燒的,我道多美怎么一筷子不吃呢,是我,我也是一塊咽不下去,看著就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