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倆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起來。
倆個人吃完早飯,收拾好就出門。一路上,沈愛立和樊鐸勻簡單地說了幾句她媽媽和哥哥的喜好,最后笑道“鐸勻,你可得好好表現,爭取一次性過關看好你哦”
卻見樊鐸勻好像還真緊張上了,微微抿著唇,耳朵還豎的直直的,像是去解決什么重大難題一樣,愛立看得又有些于心不忍,提醒他道“你連我媽媽做的腌菜,都吃上了,你別瞎擔心。”
與此同時,張柏年昨夜稍微多喝了兩口酒,一覺睡到九點多,才在媽媽和元莉的吵吵聲中醒過來,嘆氣道“一大早的,你們又鬧什么”
王元莉冷笑道“鬧什么,我看你媽媽是想鬧得我去墮胎”
張柏年給嚇得一激靈,“胡說什么啊”又朝自己媽媽道“媽,元莉到底懷著孕,她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置什么氣”
張母氣道“是我置氣我還不是心疼我兒子戴了一頂綠帽子,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就向著她吧”
張柏年給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鬧得頭疼,卻也漸漸聽出味兒來了,問大妹道“仲婷,你來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張仲婷也有十七歲了,正在讀高中,平時都是住校,要不是國慶,她都不想回這個家,皺眉道“我昨兒回來的晚,不知道”
張柏年又看向了一妹,“季芳,你來說”
張季芳才十四歲,年紀到底小些,一五一十地將事兒說了一遍“昨兒個傍晚,我在家里發現了一封信,是一位楊同志寄給嫂子的,上面問嫂子錢和票收到沒,還關心還關心她肚里的小侄子有沒有動。”
張柏年一個巴掌就給王元莉甩了過去,“賤人”
王元莉頓時氣得發瘋,掄起一旁的小凳子就朝張柏年砸過去,張柏年尚不及反應,額頭被凳子角砸到,血汩汩地就往下滴。
把張母和倆個妹妹嚇得一跳,“哎呦,我的老天,出血了,這可怎么辦呀”
王元莉一點都不慫,惡狠狠地盯著張柏年和張母道“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你們要是誰再敢跟我動手,你看我下回,會不會趁著你們睡覺,拿一把刀在你脖子上比劃。”
王元莉從小到大都沒被打過,她爸媽雖然有些重男輕女,也從來不往她身上落巴掌,說女兒是嬌客,沒想到虎落平陽被犬欺,張柏年這個畜生,竟敢對她動手,且不說她還懷著身子。
張母被她兇狠的眼神,嚇得忍不住一瑟縮,又擔心兒子頭上的傷,問道“柏年,趕快去醫院看看吧這血淌得都不見停的”
張柏年知道是皮外傷,自己拿手絹把傷口按住,“沒事,就是破了點皮,”又朝王元莉道“元莉,你也不要嚇唬人,你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給你一巴掌都是輕的。”
卻聽王元莉笑道“張柏年,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妨告訴你們是怎么回事,孩子是誰的你心里有數,我為什么和姓楊的來往,當年我都能踹掉他,我現在還至于和他重燃舊情嗎”指著張母道“讓你媽把那信拿出來給你好好看看。”
說到這里,王元莉忽地望了一圈張母和張柏年,譏笑道“要是天上掉下來了錢和票,你們撿不撿”她知道,張柏年骨子里和她是一樣的人,一分力氣不花得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張母啐了一口,“不要臉的東西。”
張柏年卻面色忽然平靜了下來,王元莉說的沒錯,白撿的東西,真是不要白不要。而且他對王元莉也沒幾分感情,她愿意過就過,她不愿意過,他娶不到大學生,還娶不到工廠里的女工嗎
人家還沒她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