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是車間那邊出事了,還是興趣小組那邊有什么事兒
她一敲門,陳主任就讓她進去,里頭除了陳主任,還有倆個人,一個是她前次見過的宜縣紡織廠的同志,好像叫程潛,另一位男同志,約四十多歲的年紀,像是程潛的領導。
心下正奇怪這,就聽陳主任給她介紹道“愛立,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宜縣紡織廠的廠長,陸有橋同志。”
沈愛立忙道“陸廠長好,幸會幸會”萬想不到,會是宜縣紡織廠,就是不知道這廠長找她是有什么事總不會陸白霜是他女兒,特地來給人出氣吧那就有些夠無聊了
卻不妨聽陸有橋道“沈同志好,此次我們是專程來找你的,想請你去我們廠幫忙看看離心風扇的問題。”
沈愛立一進來,陸有橋就在打量她,看起來像是一位比較利落的女同志,也不待沈愛立開口,就接著道“上次的事,我都聽程潛說了,陸白霜是我們單位的員工,也是我的侄女,我作為廠長和叔叔,為她的傲慢和不禮貌,都要向你道歉,望沈同志切勿往心里去”
陸有橋的態度很好,要是換作一周前,沈愛立肯定愿意幫忙跑一趟,但是此一時彼一時,拋開陸白霜的事不提,還有梳棉機的進度問題,她現在心里眼里,都是大小漏底的改造問題。并不想在這個關卡給自己接別的活。
宜縣雖然不算遠,但是來回至少一天功夫,要是問題難的話,可能幾天也要待的。
愛立想清楚了關竅,就拒絕道“陸廠長客氣了,勞您跑這一趟,上次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引起了小陸同志的誤會,當然,這都是些小事,您不必為這件事掛懷。但是我想,陸廠長或許對我也有些誤會,我對貴廠的問題也并沒有研究,怕是不能為貴廠分憂解難,真是對不住。”
陸有橋見她推辭,并不覺得意外,繼續相勸道“沈同志,我們誠懇地邀請你過去幫忙看看,就算不能解決問題,我們也是心懷感激的,還希望你能夠再考慮考慮。”
又望著陳立嚴道“陳主任,你可得幫老弟說幾句。”
陳立嚴笑道“陸廠長,愛立同志并沒有說假話,她的專長是梳棉機這塊,對貴廠的問題,怕是也束手無策。”他先前就知道這里頭的彎彎繞繞,知道這陸廠長的侄女瞧不起人不說,還想借梁婭來打愛立的臉,要是此時不給陸有橋一點壓力,就算回頭愛立去了,他侄女還欺負人。
陸有橋知道,陳立嚴要的就是自己的一個態度。這請工程師去友廠幫個忙,實在是太常有的事,陳立嚴既然一開始沒有一口回絕,現在反倒這樣說,是給這小沈同志撐腰呢
心里越發確定,能讓陳立嚴這樣愛護的屬下,這小沈同志定然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面上不由嘆道“不瞞你們說,這個問題困擾我們廠很久了,在省城這邊也找了好幾位專家,但是要么專長不是這一塊,要么就是找到了問題,但是找不到解決的法子,我看了那篇關于絲瓜筋過濾煤灰背后的故事,我認為沈同志很有鉆研精神,擅于觀察又有創造力,所以想請沈同志跑這一趟,幫忙看看,就算解決不了,我陸有橋也記沈同志這份人情。”
說到這里,又和沈愛立道“沈同志,這問題不管大小,只要關系生產,對我們這種縣城的小廠來說,影響了效益,就是掐著喉嚨的要命事啊”
陳立嚴也知道是這么回事,看向了愛立,“愛立,不然你就跑一趟,陸廠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去看看,就是解決不了,也是情理之中,萬一剛好你去了就給解決了,豈不是皆大歡喜”
這事,陳立嚴心里有點數,梁婭或許解決不了,但是愛立應該可以。他最近半年來,仔細觀察,發現愛立在機器維修上特別有天賦,手也巧,廠里機器有什么疑難的小問題,機保部能不能解決他不清楚,但是愛立大概率是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