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立一進家門,就發現樊鐸勻擼著袖子站在院墻底下,地上又是玻璃渣子又是瓷片,混著泥漿,他手上還拿著砌墻的工具,有些奇怪道“鐸勻,你在干什么”
樊鐸勻見她回來,道“飯好了,你洗了手就先吃,我今天托隔壁的鄭叔去廢品站搞了一些碎瓷片、碎玻璃,準備把院墻再加固一下。”
上次她問他是不是翻墻進來的,樊鐸勻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后面如果不太平的話,她一個人住著,他怎么都有些不放心。能養一條狗是最好了,但問題是,她自己有時候都沒空做飯,養狗的話,怕小狗天天都得餓得汪汪叫,平白擾鄰。
目前只能先將院墻上加些碎玻璃。
問愛立道“這隔壁的趙嬸子、周叔、鄭叔,你熟不熟啊”
愛立搖頭,“我還沒有去拜訪過,最近周末不是回家,就是和司晏秋他們一塊,平時的話,我看隔壁幾家都安靜的很,應該都去上班了。”
樊鐸勻想了想道“是,除了鄭叔,他們都沒有退休,子女應該也都在上班,但是鄭叔最近經常去廢品站修東西,白天家里估計都沒人,明兒個傍晚,我帶你去見見,都是我外公外婆的老朋友了,以后有什么急事,你喊他們搭把手是可以的。”
沈愛立點頭,“哎,好”
沈愛立沒有料到他這樣細心,走過去看了一眼他的工程,和他道“看著還有好些,一時半會兒也搞不完,你晚些再搞吧,我們倆先吃飯。我今晚還得去二廠,剛才一鳴來和我說,大小漏底做出來了,讓我們晚上再去看看。”
聽是這事,樊鐸勻也為她高興,“那可太好了,那我們先吃飯。”說著,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洗了手,就去廚房端菜去。
晚飯比較簡單,熬的粥,兩張雞蛋餅,一份泡椒小藕帶,一份清炒木耳山藥。
樊鐸勻和她道“一會我送你過去,我今天去那邊房子里,把樊多美先前用的自行車騎過來了。你經常跑二廠、毛麻廠那邊,有時候等公交車都得等半天,自行車還是方便些。”
“我媽也準備給我買一輛自行車,但是我們一家還沒攢夠票。”
樊鐸勻輕輕看了她一眼,不輕不重地道“哦,你們一家都在攢票,但是愛立同志卻一句沒和我提。”
沈愛立一噎,有些好笑地道“鐸勻,你這是找茬你知道嗎先前你不是才幫我換了一張電風扇的票,你自己那邊還不知道多久能補上這個虧空,我怎么好還壓榨你”
樊鐸勻覺得,這也是自己沒有和她說清楚,“那張票不用補虧空,我之前兩年票都沒有用上,借給同事了,這張也是還回來的。”
就聽愛立幽幽地道“你多換兩次票,你同事們就會發現,你這轉眼也是有家小拖累的一份子了。”
樊鐸勻笑笑“我之前第二次給你寄東西,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倆人正聊著,忽然有人敲門,沈愛立起來去開門,發現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短頭發、大眼睛,灰白格子襯衫、灰色褲子,看著有幾分爽朗,笑問她道“你好,樊鐸勻是不是回來了啊我今天早上在巷子口好像看到他了。”
沈愛立忙讓開,和里頭的樊鐸勻道“鐸勻,是來找你的。”
樊鐸勻起身過來,一時沒有認出來這是誰,開口道“同志,請問有什么事”
就見那女同志道“鐸勻,我是小茹啊,周小茹啊你沒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