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立也知道,樊鐸勻的工作忙,真有事也是沒辦法。和他道“那你自己每次坐火車注意一點,去外面調研,也多注意做防護,要是缺什么就寄信和我說。”
樊鐸勻點頭,想起朱自健的事還是有些不放心,覺得就像是埋在愛立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叮囑道“你自己也多注意,要是有什么不對的,就去找江珩。”
沈愛立應下,“好以后我就不在食堂吃飯了,自己回來做吧或者讓序瑜給我帶一份,你不用擔心。”
倆人正聊著,忽然就聽院門“咯吱”一聲,好像開了。
沈愛立出來一看,就見原先坐在臺階上的人已經走了,和樊鐸勻道“他走了。”
樊鐸勻“嗯”了一聲。
沈愛立忍不住道“鐸勻,今天的事,我想我應該說一聲謝謝”為了她,他竟然準備向段嶼白低頭,想了想叮囑道“以后都不要再為我的事,為難自己,不然我心里也會難安。”
又接著道“還是謝謝你。”她知道他今天為了她,準備做出怎樣的犧牲,慶幸最后一刻,江珩趕了過來,不然她怕是真得要寢食難安。
自從申城再見面以來,一直是他默默地為她考慮和付出,她一直是被照顧的一方。就是這次好不容易請了探親假過來,她也不是去宜縣,就是去二廠,都是先顧著她自己的事來,更多的時候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待著。
忽然忍不住將人抱住,“對不起,鐸勻我忽然覺得好抱歉,我們的相處中,一直是你一個人在努力,而我一直在原地踏步。”
樊鐸勻忽覺臉有些發燙,低聲道“愛立,這是我應該做的,李同志救了你,光是這份心意,我都對他懷有十分的感激。段嶼白這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不必往心里去。”
雖然如果是他,他是死都不會向段嶼白開口。
但他知道,他的世界不能只有黑和白,他想要過平凡的生活,像這漢城里許許多多每天騎著自行車上班的工人一樣,一個簡單不用很大的小家,有一個心愛的伴侶,以后或許還會有一兩個可愛、活潑的孩子,一眼可以望到頭的生活,對于許多人來說,或許會覺得枯燥乏味。
在他這里,卻是奢求得來的。
他感激李柏瑞,哪怕知道,李同志對愛立的維護,是看在章序瑜的面上,他仍舊感激他的一份善意。
他感激,每一個對他愛人釋放善意的陌生人。
樊鐸勻又溫聲道“至于你說的,我們的關系中,一直是我一個人在努力,這話我不贊同,你給我的信每月總有五六封,工會給你發了新蚊帳,你立刻就寄給了我,還給樊多美寄吃的,愛立,我并不覺得被忽視,我也看到了你的心意。”
沈愛立抱著樊鐸勻,許久都沒有說話,覺得自己很幸運,在這個時空里,遇到了樊鐸勻,是命運對她的特別饋贈。
半晌吸了吸鼻子,輕聲和樊鐸勻道“等以后條件允許,我也去海南看你好不好”
這句即是允諾了。什么樣的條件,自然只有是親屬關系成立的時候。
樊鐸勻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輕輕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