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鐸勻和文奶奶道“最近一直在白山縣那邊,這邊的基地還要再看看,您不用給我收拾房間,我住柴房就行。”
文奶奶忙道“哎,好,好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煮兩根竹筒飯。”文奶奶后來想到樊鐸勻臨走前,和她說的話,知道那晚的事,他定然是知道的,又難以開口和她說。
現在聽到他說不住大山的屋子,心里立即就明白,自己猜的沒錯。
就是沒想到,出了那檔子事,樊鐸勻還愿意來幫襯他們家,要知道這村里就是竹樓都有兩戶人家蓋了,條件比她家好多了,樊鐸勻卻寧愿來他們家住柴房,心里十分感激這年輕人的好意。
轉身就去廚房忙活起來,想到自家兒子不爭氣,和那女妖精摻和起來,心里又有些氣苦,這些日子以來,大山干活都像丟了魂一樣。這眼下樊鐸勻過來了,那女妖精不知道還會不會跟著過來,要是在大山眼皮子底下鬧騰,那可真是要命了。
在房里繡花的文二妹,也聽到了院里的動靜,出來看到樊鐸勻進了柴房,就到廚房問媽媽道“媽媽,樊同志又過來了嗎那竹樓那邊,不知道蘇知微還會不會過來”
文奶奶舀水的手都沒停一下,淡淡地道“別管她,反正她是不會再登我家的門,就是你哥,回頭你勸勸,那事人家都說當沒發生,讓你哥心里也別再記著,咱們這窮山僻壤的,可娶不起那城里女人。”
文二妹點頭應下,出了院門,就去找自家哥哥,好言好語勸了一番,文大山笑道“二妹,你別擔心,你哥心里有數,樊同志還在家嗎我晚上和他喝兩杯。”
文二妹忍不住問道“哥,你不覺得,上次的事,可能是樊同志故意設計你的嗎”
文大山搖頭,“和樊同志沒關系,是我自己喝醉了酒,賴在了那房里,把人趕到柴房去睡了。酒也是我自己要喝的。”
文大山心里明白,這事還是自己好酒好色,換成樊同志,就是喝醉了酒,都不會和蘇知微滾在一張床上。
砍了兩根竹子,就收拾了背簍往家去,不想經過小溪旁,看到蘇知微正和一位男同志在散步,那男同志他認識,以前都是和樊鐸勻一起過來的。
文大山看著蘇知微笑靨如花的樣子,心頭瞬時冷了冷,緊了緊身上的背簍,默不作聲地接著往家去。
他腳步停下來的時候,文二妹也看見了倆人,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
蘇知微輕輕抬眼,并不將文家的人看在眼里,等人走了,貝齒輕輕咬著下唇,有些埋怨地和吳清輝道“我姐怎么說,讓你陪我看電影,你還不愿意怎么,覺得我不合你心意,不想和我來往嗎”
吳清輝瞬時腦子一熱,盯著眼前又嬌又俏的姑娘,只覺得心口哪里都在微微發燙。
這時候,蘇知微輕輕抬手,在他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低著頭,微微紅著臉,囁嚅道“你要是對我對我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回頭我也,我也不纏著你,你今天給我一個準話。”
一雙盈盈秋瞳像是含水一樣,默默地看著他。
黃昏的溪水邊,天色漸漸暗下來,遠處的人家開始升起了炊煙,只聽得溪水潺潺的聲音,一下接一下,緩緩的,叮咚叮咚,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吳清輝的心口上。
蘇知微望著他,見他一直不吱聲,眼尾微紅,卻是有一顆滾燙的淚掉了下來。
吳清輝忍不住伸手去給她擦掉,卻被蘇知微一把抓住,在他虎口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