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賀之楨又過來,邀請沈玉蘭和沈俊平去逛友誼商場,他一早就淘換了好些全國票。
甫一見面,他就覺得沈俊平的態度忽然熱絡很多,昨天他還感覺俊平對他,是持觀望的態度,不過一夜,就像是變了想法一樣。
賀之楨心里高興得不得了,中午一行人在友誼飯店吃飯,沈玉蘭去點菜的空檔,忽聽沈俊平和他道“賀叔,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單位了,您和我媽媽的事,主要看我媽媽的意愿,我和愛立這邊都是樂見其成的。只要我媽媽過得好,她這些年太不容易”
賀之楨忙拍了拍他肩膀,“俊平,我都知道,你放心,這份姻緣是我賀之楨從年輕時候就求的,你放心,只要你媽媽給我這個機會,我定然會事事以她為先”
沈俊平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倆人正聊著,忽然有位女同志在他們桌前站定,沈俊平一抬頭,發現是姜蓉蓉,就見她笑問道“俊平,我遠遠看著像你,真巧,你最近怎么回來了”
也不怪姜蓉蓉奇怪,畢竟今天是周六。她是因為今天是嬸嬸的生日,特地請假過來,陪她在這邊吃飯。只是人還沒到,不然她也不好過來打招呼。
沈俊平客氣地回道“姜同志好,我回來看看我媽媽。”他心里想著事兒,并沒有精力和姜蓉蓉客套,姜蓉蓉見他明顯沒有繼續攀談的意思,也就點點頭告辭了。
心里知道,這是自己最后一次主動站在沈俊平跟前了。
沈玉蘭點好菜,付了錢票,回頭見姜蓉蓉站在他們那桌,不由多看了兩眼,沒想到就撞到了人。立即和人道歉,“同志,對不住,我沒看路”
剛說完,就發現撞到的是彭南之。上次她和愛立、鐸勻一塊來這的時候,見過一次。
彭南之也認出了沈玉蘭,微微昂了點下巴,輕輕瞥了沈玉蘭一眼,一旁的徐學琳忽然笑道“南之姐,這友誼飯店真是不行了,什么人都來這邊吃飯,以后咱們還是挑那清靜、雅致的飯店去。”
彭南之笑道“是,咱們下回不來這邊了。這里現在真是不講究得很。”
沈玉蘭望著倆人,氣得咬牙,賀之楨察覺到不對,立即抬腳走了過來,問道“玉蘭,這是怎么了”
沈玉蘭冷嗤道“遇到了講究人,覺得我這種市井小民,友誼飯店不應該接待。”沈玉蘭這些年孤身一人,從年輕時候就受過不少冷眼,平時她都能忍氣吞聲,唯獨對上彭南之,這個欺負她女兒的人,心里不覺就有幾分火氣。
賀之楨立即皺眉,輕輕拍了下沈玉蘭的胳膊,讓她不要生氣,轉身朝彭南之倆人問道“兩位同志,這話是怎么說好端端的,怎么欺辱人呢還請給個說法”
從拍胳膊的姿勢,彭南之就看出來,這倆人關系有幾分親密,先前她可是打聽過,沈愛立的母親是寡婦,心里立時就有些鄙夷。
在官場上待得久了,她的眼睛也練出來幾分,一眼看出來這男同志怕是有點來頭,心里倒是不怵,只要不鬧到王學成那邊,她是一點不怕的。她的女兒因為沈愛立插了一腳,和葉驍華那邊雞飛蛋打不說,還被靳川一生氣給送到了西省老家去,她過年都沒能見到人。
眼下遇到沈愛立的母親,彭南之心里頭不由帶出幾分遷怒來,覷了一眼沈玉蘭和賀之楨,微微笑道“原來是母親珠玉在前,我還奇怪沈愛立姿容平平,怎么就能得好幾位小伙子的維護,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您家真是好家風,好傳承”
沈玉蘭氣得發抖,沖上前去,就給了彭南之一大嘴巴子,“啪”的一聲,把周圍人都看懵了。
沈玉蘭冷冷地道“前頭你仗勢欺人,欺負我女兒不算,今天還到我這個做母親的面前來,詆毀我的女兒,彭南之,我倒要看看,你家多大的官威,多大的權勢,能把我們這市井小民怎么地了我沈玉蘭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