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靳川大概看了一遍,遞給他道“內容沒問題,個別字詞再斟酌一下。對了,我一會寫封信,你送到我家里。等彭同志寫好回信,再帶回來。”
快中午的時候,姜靳川看到了彭南之的親筆信,說已和人道歉,那邊面上說著諒解,但是她怕還會使什么陰招,讓他多注意些。
姜靳川陰沉著臉,將信一點點地撕碎,扔進了紙簍里。他知道這是彭南之和他耍把戲,他不信她上門道歉,又賠禮又賠錢的,那邊會不答應
立即起身就準備去找人幫忙,務必要將這次的上訪壓下去,又想起來下午的接待會議,省里領導和市里領導都會過來,他這邊倒不能一走了之。
只得耐著性子,主持工作,一下午姜靳川都有些如坐針氈。等傍晚的時候,發現監察委員會來人,姜靳川心里的石頭“咚”一聲落了地,到底還是來了。
對于這次的約談,姜靳川的預估上限是會影響這次的升遷,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估范圍。
就是王學成也沒有想到,一個普通市民的上訪,會讓姜靳川被停職調查。
完全不同于上次的蜻蜓點水,點到即止。
徐學鳳聽到消息,當天晚上就忍不住回家問丈夫道“這次怎么這么嚴重上次還是你出的面,也不過是談話”
王學成輕聲道“姜靳川這次估計是撞在風口上了,今年轉過年過來,從京市那邊就隱隱有些不對,前些日子中央有領導對我們文化戰線上開展的批判提出質疑,指出現在有些革命派踩著別人的肩膀上臺,希望能夠趕緊剎車,但是我看風向一點沒變。”
頓了一會道“怕是還會愈演愈烈。”
徐學鳳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學成,你的意思是”
王學成點頭,低聲道“風向不對,咱們也得做好明哲保身的準備。靳川先前行事就高調,這個節骨眼,他為了升調的事,還到處托人情、找關系,沈家的上訪正好給撕了個口子。最近彭南之要是找你,你心里得有數。”
徐學鳳忙道“我明白的,你放心,這事我穩得住,不會給你添亂。”
又問丈夫道“驍華那邊,要不要和他說一聲他一向對愛立的事,上心的很。”
“可以,免得他后頭知道了,又和他老子陰陽怪氣的,往他老子身上推。”
徐學鳳有些好笑地道“你也有怕的人,驍華不是不講理的,就是有些可惜,他難得遇到這么上心的一個姑娘。我和你說沒上次在序瑜和澤修的訂婚宴上,我看見了愛立的對象,一表人才、舉止進退有度,要不是驍華,我都得贊一句愛立好眼光。”
王學成有些嘆氣道“聽這意思,驍華墻角是撬不動了回頭你也勸勸,讓他也開始相看相看,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別的我都不擔心,雖然我看他看不過眼,也不得不說他秉性是好的,也算是一塊好材料,仔細雕琢打磨,說不準能在工業領域做出點成績出來,也算不辱門楣。就是姻緣這事,他那軸性子,我還真擔心他轉不過彎來。”
徐學鳳點頭,“好,我瞅著時機,和他聊幾句。”
徐學鳳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她剛起床,彭南之就尋了過來,神色憔悴,臉上還有淚痕,心里不由一跳,開口道“南之,快進來坐,早飯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