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謝林森聊了會天,等曲小杰去洗碗的時候,謝林森和她道“我回來還收到了家里何姨的信,說謝微蘭和藏季海離婚了,這事到底鬧到了老太太跟前來,老太太找了謝鏡清,他這回態度堅決,說謝微蘭和謝家沒有關系,那次謝微蘭從京市回去,就和藏季海離了婚。”
謝微蘭要離婚的事,沈愛立聽了好幾個版本,沒想到終于離成了。
淡淡地和森哥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當初邁出這一步,大概也想過會有這種可能。”只不過賭徒心理,以為自己不會輸。
但是藏季海可能也是賭徒心理,想要及時止損。這倆人撞到一起去,日子大概率是要分崩離析的。
愛立忽然想起來問他道“我聽家屬院里的周家嫂子說,安少原也在這住著,他和你一起回來的嗎”
謝林森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是,就在這層樓,他情況又要更差些,我聽小杰和劉狄說,他母親和妻子這次都過來了,不知道現在狀況怎么樣了。”
正說著,就聽到有人敲門,愛立忙起身去開,猝不及防地發現門外站著的是楊冬青,門內和門外的人同時都愣住了。
楊冬青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舉起的手半晌都沒有放下來,看著沈愛立,一時都反應不過來,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沈愛立。
她不是在漢城嗎
沈愛立雖然早知道她在這邊,也沒有想過她會到森哥這里來,以為倆人最多在路上遇見,還隔得遠遠的那種,這種近距離的接觸,讓她也有些不自在。
謝林森見她站在門口,不說話也不動的,朝她喊道“愛立,怎么了,是誰啊”
愛立忙后退一步,讓了開來,謝林森就看見了楊冬青來,立即就明白了愛立的反常,不由有些皺眉。
不知道楊冬青來找他做什么
楊冬青覺得自己的腿像是僵住了,邁不動步子。聽到謝林森的聲音,知道人這會兒醒著,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她這一次要是退出去,下回過來更不好開口,所以雖然沈愛立的存在,讓她渾身都不自在,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
到了謝林森病床前,言辭誠懇地道“謝連長,我是特地過來謝謝你的,我們少原的命,要不是你這次拉一把,怕是就丟在戰場上了。”
謝林森微微皺眉,到底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道“不用,我們是戰友,要是我遇到危險,安連長也會伸出援手,這是我們部隊內部的事,你不用說謝謝。”
他將他的舉動定義為軍人的職責,也希望楊冬青能聽明白,他并不是看在和安少原的私交上。
但是楊冬青沒有當過兵,她理解不了,這種能為對方豁出命的行為,僅僅只是因為軍人的職責,而不是出于私誼。所以即使謝林森這樣說,她仍舊說出了自己醞釀了許久的話。
“謝連長,我們少原這回傷的特別重,醫生說即使恢復了,也不能再訓練了。”說到這里,眼淚就掉了出來,忙抬手抹掉。
又接著道“他這情況,我聽說轉業是必然的,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里頭的門道,他又剛醒來,一天里多數時候都是昏睡著的,我想請謝連長這邊幫幫忙,我這一年多都不在這邊,也不知道他和誰走得近些,但我想,您和他畢竟有過命的交情,所以就厚著臉皮來求您。”
她這話說得委婉,但是仍站在門口的沈愛立聽明白了,這是求森哥給安少原操作一下轉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