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原笑笑,明白他的意思,大家都是兄弟,說感激之類的話,確實沒什么意思。
謝林森見他還笑,忍不住輕輕哼了聲,不明白這樣的人,怎么當初就能瞎了眼,找個那樣的對象
和他道“聽說你這回要轉業,家屬院里那邊動靜有點大,你上點心。”
安少原立即神色就黯了下來,沉默了半晌,才問起謝林森恢復的情況來,謝林森道“還行,還有半個月就能出院了,你這回傷的不輕,最好多住一段時間,徹底養好,免得以后落下病根來。”
安少原點頭應下,笑道“林森,想不到我們倆還能有這樣聊天的時候。”
謝林森也笑了,“到底是戰友,不過,說出來不怕你惱,我妹當時可是吃了大虧,我現在都覺得上回把你揍輕了。我妹不容易,從小就吃了很多苦,算了,不說這些,你不會明白的。所以,楊同志找到我這里來的時候,我說我不會幫忙,但是我也不會看著你走霉運。到底是我挨了兩槍救出來的人,以后的路,可得好好走”
安少原眼眶微濕,“好,林森,我明白,我會做到的。”安少原知道,這就是戰友情,私下里再有齟齬,謝林森都沒有故意給他下絆子,也沒有故意看著他倒霉。
他在謝林森身上看到了光明磊落、友愛袍澤這些軍人的特質來,這十二年來,他一直努力,希望能夠成為這樣胸襟坦蕩、不懼生死、有使命感和責任感的軍人,就像現在的謝林森一樣。
“林森,希望你的路能夠走得更遠”
“安少原,你也是,咱們部隊里的英雄,落到哪里,照樣都是英雄”
“好”
錢伍花看不過去,轉開了身子,悄悄抹眼淚,她知道她的兒子非常舍不得離開這里,如果這次沒有腳踝上那一槍,他也會跟眼前的謝連長一樣,能夠走得更遠。
等謝林森走了,錢伍花緩了情緒,和兒子道“剛才謝連長的意思,是冬青求到了他跟前去”
安少原點頭,“不僅是他跟前,還求到了很多人跟前去,林森是來提醒我,注意影響。”
錢伍花眼里立即涌出怒意,但是兒子和她說,他準備給政委寫信,說拒絕任何優待,希望政委按政策給他安排,他絕對服從部隊的命令。
這一回,安少原已經放棄再和妻子溝通。那天鄭政委來看望他們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冬青的心思,他當時試著和她溝通,但她完全聽不進去,就像先前和樊多美、解大妞倆人鬧矛盾的時候一樣,他讓她給沈家寫一封道歉信,她至今都沒有寫。
他知道,這次也一樣,他勸不動楊冬青。
干脆就自己和部隊表明態度。
也就是一個月,等他出院以后,就會帶著母親和楊冬青離開這邊。
楊冬青萬想不到,自己費心費力地找人辦事,最后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些事,沈愛立都不知道了,她一回到漢城,積壓的事情就一樁接一樁地冒出來,完全忙得腳不沾地。
特別是當陳主任問她,愿不愿意轉到機保部去,沈愛立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