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煒鳴笑道“對,對,匯編手冊的事,兩位廠長都說沒問題,關于學習考核的事,徐廠長也很贊同,我和陳主任商量了一下,覺得下周一開始,組織大家學習,每個周六下午,給技術員們開小班。”
愛立點頭,覺得沒什么問題,稍微提了一點建議,“不然課堂學習以后,再讓老師傅們帶大家到車間門里,將下午的學習內容,實地和大家講解下不然大家課堂上聽懂了,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可能又是一頭霧水。”
聽懂和會動手之間門,還差著一大段距離呢
又補充道“我們不強制,讓老師傅們自愿報名講解。”事實上,這事也沒法強制,若是強制的話,老師傅們怕是更加抵制,而她和齊煒鳴不可能手把手地教每一個技術員,最后實踐教學還是落實到老師傅們頭上。
問題是,老師傅們大都都比較保守,把自己手里的技術看得和命差不多,只能先試著說動幾個好說話的,把氛圍帶動起來,后面再由齊部長游說老師傅們幫幫忙。
怕是還得向廠里申請一點獎勵。
齊煒鳴也想到了獎勵這點,笑道“行,我和徐廠長說,申請一點獎勵,就咱們廠自己的瑕疵布就行,這事問題不大。”
倆人又開始商量起,課堂學習和實踐教學的具體安排來,忽然聽到辦公室外面傳來喧鬧聲,正疑惑著,金宜福敲門進來道“齊部長,朱自健的愛人來找沈主任。”
愛立一愣,“她找我做什么”
齊煒鳴皺眉道“大概還是覺得,是你舉報了朱自健吧這事你不要出面,我來處理,你就在我辦公室坐著,我倒要問問,顧大山怎么就把人送到了我們機保部來”
愛立還想說話,齊煒鳴擺手道“這女同志正在氣頭上,要是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吃虧的還是你,朱自健的事本來就和你沒一丁點關系,你別理他們,越理越得寸進尺。”
齊煒鳴沒說的是,他懷疑是顧大山那邊不敢得罪程立明,就把愛立推出來當靶子,給人家出氣,他顧大山想得美
齊煒鳴出門的時候,還反手把辦公室門鎖了,叮囑金宜福道“別讓沈主任出來。”
最近生產任務不重,機器故障也少了很多,此時辦公室里有十來個人,看到齊煒鳴過來,都忙和那位女同志道“你別鬧了,我們部長來了。”
聽說是機保部的部長,那女同志還叫囂道“我不要見你們部長,你們部長和我有什么關系,我要找沈愛立,我要她給我哥說法,她憑什么誣賴、亂舉報人我家孩子爸,不過就是和他有那么一點點小過節,她至于非要把人置于死地嗎她心怎么那么狠呢這事誰來說,都沒用,我就要沈愛立給我哥說法”馬鑫朵越說越氣憤,好像朱自健真得受了什么大冤屈一樣。
齊煒鳴沉聲道“你要沈愛立給你什么說法先不說這事是公安查辦的,證據確鑿的事,就是退一步說,朱自健偷盜集體財物的事,是我們單位保衛部發現并報警的,你憑什么把屎盆子扣到沈愛立頭上”
馬鑫朵不高興地望著齊煒鳴,“你們是一個部門的,你當然幫著她說話。我和你沒話說,我要找沈愛立。”
又補充道“她今個不出來,我今個就不走”
齊煒鳴氣笑了,眸子沉沉地望著面前的女同志道“你憑什么不走,憑誰”
馬鑫朵眼神閃了一下,自然是憑她姐夫是程立明,她可不怕這什么主任還是部長的,她家老朱被判了十五年,這一家子吃喝用穿的,不可能全指著大姑姐手里漏幾個。她本來還為這事發愁,然后有人和她說,舉報她家老朱的是沈愛立,倆個人之前有一點小過節。
她去打聽了,一個年輕的女工程師,還升了主任,一個月工資估摸得有六七十,她可不得把握機會,把這沈愛立扒下一層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