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立自己用手背摸了一下,是有點發燙,和鐸勻道“沒事,估計最近心里太緊張了,身體紊亂,我睡一覺就好了。”
樊鐸勻并不放心,喊了隔壁的周叔來給他看看,周叔道“我看問題也不大,可能最近沒休息好,精神過于緊張了些,要是不放心的話,明天再去醫院看看。”
周日早上,愛立的燒就退了,樊鐸勻就沒帶她去醫院,為了以防萬一,也沒有讓她跟著去宜縣宋家,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多休息,他陪著媽媽和姑姑過去就成。
愛立也怕半路上又發起燒來,就沒跟著去,一個人在家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
到了下午,鐸勻回來發現她還躺在床上,一摸額頭,又燒了起來。
堅持把人帶到了醫院去,去醫院查也沒查出來什么原因,就讓她自己多注意休息,樊鐸勻只好又帶著愛立回家。
回來的路上,愛立問他道“今天你們在宜縣那邊,還順利嗎”
鐸勻點頭,“挺順利的,宋同志爸媽挺好說話,和媽媽聊得很好,臨走的時候,還非要塞一籃子雞蛋給媽媽帶著,媽媽一開始不想讓她家破費,我看老夫妻倆誠心誠意的,就接了過來。”
“那日子定下來了嗎”
樊鐸勻點頭,“到9月,說現在天氣熱了起來,9月份的時候,天氣涼快點。”
晚上,愛立吃了一點米粥,早早地就上床睡覺。夜里熄了燈以后,樊鐸勻問她道“愛立,你是不是心里壓力太大了”
愛立搖頭,“沒有吧我最近也沒有什么事。”
樊鐸勻抱了抱她,“不管未來發生什么,都是歷史的必然走向,我們每一個人只是其中極其渺小的存在,歷史不是人力能夠撼動的,你不要多想。”她最近一直無緣無故地發燒,樊鐸勻心里擔心的不得了,但是也不好多問她,怕越問越讓她焦心。
愛立微微嘆氣道“鐸勻,我現在才覺得難得糊涂真是一個好詞,有些事情太清楚了,反而成為了一種負擔,我明明知道會發生什么,可是毫無能力,只能看著歷史的齒輪,緩緩地轉動。”
說到這里,愛立苦笑道“也不是什么都沒做,我喊序瑜和鐘琪提前把頭發剪短了,至少她們不用在夏天,去排著隊剪頭發了。”
鐸勻笑道“也不一定,說不準以后,就有什么是我們能幫的上的呢愛立,你壓力不要這樣大,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
愛立往他懷里鉆了鉆,輕輕“唔”了一聲。她也知道,是這么個道理,但是不知道這一段歷史的人,不會明白有多么荒誕和可怕。
每個人都深陷在其中,如在泥潭中,難以自拔。如果真得剖析起來,大概可以說,每個人的靈魂上都沾了一層灰,十年以后,光是敘述“傷痕”,都成了一個文學流派。
這一晚,樊鐸勻把愛立抱得緊緊的,一直到聽到她勻速的呼吸聲,才稍微松開了些。
五月十日這天,愛立上午剛從工會出來,就聽到廠里廣播喇叭里播報一篇文章,文章的作者正是文江。
她站在原地,一直到廣播把這篇文章念完,她知道序幕真的拉開了,一個荒誕的時代開始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