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搖頭道“不是,我聽森哥說,是中學同學,森哥一開始找樊鐸勻打聽她,樊鐸勻還說不認識,后來得知倆人中學就是同學,把森哥氣得呦”
想到森哥當時氣哼哼的樣子,何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問謝芷蘭道“你給森哥寫信沒這邊離蘭城有些遠,寫信的話,大概要一周以后才能收到呢”
謝芷蘭搖頭,“還沒有,這倆天有事耽擱了些,我晚上寫。”頓了一下問何姐道“你和奶奶有沒有什么話,我要帶的”
“沒有,你們年輕人聊你們的就行。森哥有時候會打電話回來。”
何姐把飯菜端上桌子,就去喊老太太過來吃飯,老太太像是這時候才發現孫女回來了,喃喃道“真是上了年紀了,躺一會兒就睡著了,芷蘭回來,我都沒發現。”
又和孫女道“今天是端午呢,我以為你會去看看你媽媽。”
謝芷蘭臉上的表情,立即就帶了兩分嘲諷,和老太太道“她不用我陪,她今天肯定去姨媽家吃飯,想來忙得很。”
老太太沒有說什么,讓何姐給芷蘭盛了一碗排骨海帶湯,和她道“多喝一碗,我下午就讓何姐在爐子上小火煨的。”
謝芷蘭“嗯”了一聲。忽然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耳根子清凈,奶奶對她也可以,回到家來,還有人能聊幾句。
和謝周氏道“奶奶,這個月開始,我也交伙食費吧”
謝周氏吃飯的動作都沒停一下,似乎對孫女的這個舉動,并不感到怎樣的意外,擦了一下嘴,才道“隨你自己,交不交都行,交的話,給你何姨就成,買菜都是她拿主意,要吃什么,也和你何姨說。”
等謝芷蘭去洗漱了,何姐忍不住問謝周氏道“周姨,芷蘭這丫頭,本來心里就對您有點想法,您怎么還收她伙食費回頭還不更埋怨您偏心嗎”
謝周氏搖頭道“她可能想住得更自在點,沒事,她要是給,你就收著,該花就花,不用替她省。”老三夫妻倆養一個孩子,要是都能讓孩子捉襟見肘的,那真是笑話了。謝周氏剛聽孫女的意思,大概這段時間都慧芳的心思都在程家的事情上,讓芷蘭沒有歸屬感。
而自己這邊,到底能讓她有一碗可口飯吃,所以就想多住住吧
何姐見老太太同意,就笑著應了下來,“那回頭我再給芷蘭做些好吃的。”
晚上八點的時候,何姐還在廚房忙活,謝芷蘭真的拿了十塊錢生活費過來,何姐接在手里,和她道“要不了這么多,五塊錢就夠了,你午飯又不在家吃。”
謝芷蘭不在意地道“就按這個數來吧,我來這么些天,天天都吃好的,奶奶的小金庫,怕是給我掏了不少,總不會讓她一直貼補,不然就是森哥沒意見,我爸回來也要訓我幾句。”
何姐見她是真的要給,就收了下來,問她道“你爸快回來了吧之前不是說出差一周嗎”
“是,我估摸著周日就能回來了,他要是回家肯定第一時間來看奶奶。”
何姐笑道“那我周日去東風市場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桂魚,你爸最愛吃松鼠桂魚。”
倆人簡單聊了兩句,謝芷蘭就回房間里,給謝林森寫信,抄了一段最高指示后,微微停了一會筆,才重新寫道“森哥,最近從何姐處要到你的地址,猶豫了幾天,還是準備給你寫一封信。上一周,樊師長身體不好,樊鐸勻帶著沈愛立回了一趟京市,我也見到了人。
森哥,我家里的事,你都是知道的,實話說,在此之前,我并不喜歡她。但是見了一面以后,才才發現,她和我想得不一樣,她看我的眼神,和看一個陌生人沒有什么區別。可是我和她有一半相同的血緣啊,她見到我竟然毫無觸動。厚著臉皮說一句,這些年,我的生活可能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優渥和富裕,換作我是她,我怕是很難像她一樣平靜。”
寫到這里,已然是把她自己的內心活動,和盤托出了,謝芷蘭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將信撕掉,她和森哥向來也算不上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