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立被纏的有些不耐煩,想不通楊春生怎么有臉來找她幫忙頓了腳步,很認真地道“楊同志,首先我真的幫不上忙,其次我也沒有任何的義務,去幫這個忙,請你不要再糾纏,不然我就請廠里保衛部的同事來幫忙了。”
楊春生立時急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沈大姐,怎么說,你也和我姐姐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兩年啊我也不求你幫忙救人,問個消息也不可以嗎”
沈愛立搖頭道“不可以如果你好奇,我為什么這么堅決,大可以去問問你姐姐,看她愿不愿意給你一個答案”
楊春生眼神閃躲了下,姐姐和沈家的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事實上,當初姐姐和沈俊平離婚,要和安少原結婚,他也是覺得姐姐做得不厚道。
但當時事情發展得太迅速,他聽到消息的時候,婚都離了,安家也上門來提了親,木已成舟,他也沒有辦法再勸他姐。
楊春生的表情變化,沈愛立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冷笑,楊冬青和她哥結婚,整個楊家最得利的人,就是此時站在她跟前的楊春生了,一個實打實的漢城食品廠工人的名額,落在了他手里。
沒有她媽媽在里頭牽橋搭線,到處托人情,楊家就算拿出兩百塊錢,也買不到食品廠的工作,更別說,楊家那兩百塊錢,完全就是她的冤種親哥先前貼補進去的。說楊春生白得一個工作,也不為過。
想到這里,愛立也懶得和他打啞謎,直接道“楊同志,你姐姐當年不仁不義,在我哥斷腿的時候,執意要離婚改嫁,她現在是好是壞,難道還會和我們沈家有一丁點關系嗎做人難道不需要講良心的嗎再說,投機倒把的事,難道還會是別人冤枉她的不成做錯事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嗎”
楊春生立時面紅耳赤,往后退了兩步,讓出了路來。
沈愛立瞥了他一眼,朝甜水巷子走去了。
楊春生望著她的背影,心里一時絕望的不得了,他一直認為姐姐是全家最聰明最厲害的人,他從心底里將她視為依靠,他不敢想象,如果姐姐真的被判十多年的牢獄,姐姐怎么辦
底下的弟弟妹妹以后怎么辦
沈愛立怕楊春生跟著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了巷子尾的余鐘琪家。
鐘琪看到她過來,有些奇怪道“不是說,今天晚上鐸勻回家的嗎你這會兒不應該在家里做晚飯是沒帶家里的鑰匙嗎”
愛立搖頭道“不是,遇到了我前嫂子的弟弟,來求我幫忙救他姐姐,你說我怎么可能給他幫這種忙,我跟著看笑話還差不多。鐸勻不在,我怕他尾隨我到家,就先到你這來避避風頭。”
鐘琪朝巷子里看了一眼,拉了她進來道“等鐸勻回來,你再回去,剛好我在搟面條,你來給我搭個手。”
愛立放下包,立即洗了手,就跟著她進了廚房。見菜板上放著切好的青椒和肉絲,笑問道“做炒面嗎”
鐘琪點頭,“是,景泰早上說想吃這個。你們夫妻倆也在這邊吃一口,不然等鐸勻回來,你倆又不知道忙到幾點才能休息。”
愛立也沒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