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立見他又要扣高帽子,立即截了話頭道“許總工,有沒有偏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做事也不能一意孤行,得考慮工人同志們的看法。那天您提了舒四琴的事以后,我就去找她談了下,她本人也覺得自己現在的業務能力難以勝任。”
完全不管許有彬的黑臉,繼續道“她說她向您反應了,但是您仍舊堅持己見,許總工,偉人都說我們要聽取群眾的意見,不能搞獨`裁,您看”
等出了許有彬的辦公室,沈愛立想到剛才他吃癟的樣子,嘴角都不由彎了一下。
回到機保部,就去和師傅說了,許有彬收回了自己的想法,齊煒鳴笑道“你這么一搞,他怎么都得消停幾天,我就是不懂,他好好的干嘛非要提拔舒四琴”
愛立道“是想拉攏人吧”
齊煒鳴搖搖頭,點出了其中的問題道“那也不至于這么急,幾乎是他前腳有了這個想法,后腳就要你落實下來。”
愛立腦海里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樣,“師傅,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追著他啊”
齊煒鳴點頭道“你最近看好車間,讓咱們部門的人都打起精神來,別出了漏子。”
“哎,好”
晚上,樊鐸勻回家,愛立把許有彬的事,和他說了下,樊鐸勻道“舒四琴唯一和廠里別的員工不同的,就是參加過兩次國慶觀禮,是漢城革委會的成員,許有彬想提拔她,總有這兩方面的原因。”
愛立道“那我下周讓師傅在漢城革委會里打聽一下。”
聊完這事以后,愛立就見鐸勻拿了兩封信出來,“一封是華南工業局的林局長寄來的,一封是上次帶領我們出國考察橡膠的何局長寄來的,倆人的處境都不是很好,信封上貼的還是我寄過去的郵票。”
愛立道“那你把錢匯過去沒有”
“匯了,先看他們能不能收到。”緩了一下又道“我收到了謝三叔寄來的信,說他下個月要去皖南養豬場了。”
愛立皺眉道“他的腿,還不能下床吧他一個人過去,生活自立怕都是個問題。”
樊鐸勻輕聲道“說何姐陪他過去。”
愛立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鐸勻,見他態度篤定,有些訝然地道“何姐自愿的嗎”倆人非親非故的,又男女有別,何姐若是真跟過去,除非是以夫妻的名義。
樊鐸勻點頭,“是”
愛立也不知道說什么,半晌才道了一句“何姐真是心腸好。”她這話是肺腑之言,現在謝鏡清一窮二白,還戴著個黑五類的帽子,何姐竟然還愿意跟在他身邊。
樊鐸勻道“何姐很能干,又有在農村生活的經驗,有何姐在一旁照顧著,也許三叔這次能留下命來。”
愛立覺得有些荒誕,最后陪在謝鏡清身邊的,竟然會是照顧謝老太太的保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