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江珩和樊鐸勻帶著公安過來,看到慶慶睡在床上,蓋著她的小被子,一副乖巧恬靜的模樣,仿佛這一晚上的惶恐、驚懼只是他和愛立的一場噩夢而已。
愛立側頭看到他,一邊拍著孩子的后背,一邊輕聲道“鐸勻,你安排下學武他們在家里住一晚上,這么晚了,他們也不好回去。”
跟過來的江珩道“我送他們回去吧,剛好車還在呢”
鐸勻望著暈黃的燈光下,甜睡的孩子和溫柔的妻子,喉嚨微哽,極力壓住了情緒,啞聲道“愛立,你先帶慶慶睡,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沈愛立輕輕點頭,又看向了已然熟睡的孩子,她的小手香香軟軟,她的小肚子隨著呼吸起起伏伏,伏下身來,貼了貼女兒的臉頰。差一點點,她就弄掉了她的慶慶。
樊鐸勻的眼睛忽然發酸,丟失孩子的惶恐、驚怖,直到這時候他才敢表露一二。
江珩確定孩子到家了,就退到門外等著他,此時正摘了帽子,捋了一下汗漬漬的頭發,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樊鐸勻道“你好好陪著,我去那邊派出所,看看那女同志到底是什么情況”
“麻煩珩哥”
江珩擺擺手道“不說這些,晚上注意下孩子情況,今天怕是嚇到了,就怕夜里發燒。”
這時候在外面找人的金宜福、張揚、李柏瑞、陳舜、林青山等都得了消息,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大家怕吵到慶慶,只在門口看了一眼,見孩子真回來了,都紛紛松了一口氣,約著明天再來。
樊鐸勻一一握手,誠懇地表示感謝,張揚道“都是應該的,”又有些咬牙切齒地道“誰這么壞,干這種偷孩子的勾當,真該拉去槍`斃”
樊鐸勻想到廖芳,胸腔里也積蓄著從沒有過的憤怒,“是我的一個女同事,被學武他們送到派出所去了,珩哥還在查。”
林青山一邊擦頭上的汗,一邊道“可不能輕饒了,要是想和解,咱們可不能接受,慶慶才多大啊,就是被找回來了,也平白無故受了一場大驚嚇。”
周小茹也道“也就是慶慶平時活潑些,換個膽小的,就這廖芳的操作,怕都能把孩子嚇出好歹來,咱們不能輕饒了她”
樊鐸勻眸色沉沉地道“不會和解。”就是張院長親自和他開口,他也不會退讓一步。
等告別了樊鐸勻,張揚幾人到隔壁金宜福家稍微坐了一會,張揚開口道“這怕是有預謀的,就是不知道廖芳有沒有幫手,咱們最近還得幫忙多看顧一點,今天能找到已經是僥幸,就怕那些人還不死心。”
金宜福渾身一震“狗`日的,這還是有組織的啊”
張揚點頭,“你想一個女同志,又是自行車,又是公交車,從3路到15路,中間得換乘四五趟吧,她繞成這樣,不就是想把線索掐斷,這一看就是有預謀的。我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特務,不然她平白偷了一個孩子過去,哪里能藏得住”張揚這幾年在革委會上班,也協助調查過幾次特殊事件,直覺這里頭不會那么簡單。
金宜福有些后怕地道“要不是學武碰巧遇到,這回慶慶還真是險了。”
張揚道“是啊,愛立夫妻倆,這么多年才有這么一個小娃娃,看得像眼珠子一樣,要是慶慶真丟了,他倆怕是也丟了半條命。”
幾人說到最后,都覺得這偷孩子的人,有些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