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瑜抱了一下她,有感而發地道“愛立,謝謝,在我最艱難的幾年里,是你陪我度過的。”
愛立拍了下她的背,“你也為我做了很多,可能你自己都意識不到,你對我的幫助有多大。”她剛在這個時空醒過來,感受到的第一份溫暖,就是來自序瑜,在她懵懵懂懂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摸索著生存的時候,是序瑜一直鼓勵、指導和幫助她。
序瑜笑道“那行,那我收著了,等以后百年,我再傳給我干女兒。”
愛立道“那就隨你了。”
序瑜又輕聲問道“哪天走車票買了沒我到時候去車站送你和慶慶。”
愛立搖頭道“你可不準去,我怕我受不了這種離別的場景。”
序瑜笑著應道“那我不去,你得記著,多給我寄一些你和慶慶的照片回來,等在京市落了腳,就立即把地址告訴我。”
愛立都一一應下,序瑜把她送到了公交站臺,像先前的很多次一樣,一個站在車上,一個在車下,隔著車玻璃,揮手告別。
車開走的瞬間,章序瑜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此去經年,倆人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還是為了她沉重、壓抑、小心翼翼地求生存的那幾年時光
還沒到家,章序瑜就快速整理好了情緒,給季澤修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今天抽空來她家一趟。電話那頭的季澤修敏銳地聽出她的聲音有幾分冷意,有些緊張地問道“序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季澤修正猜測著,是不是自己母親又過去找序瑜的麻煩
就聽電話那頭的序瑜,聲音平平地道“是有一件事,昨晚上慶慶被人偷走了,剛才愛立來和我說的,你別擔心,人已經找回來了。”
“好,那我現在馬上過來。”季澤修也知道電話里不便多說,序瑜既然讓他今天就過去,肯定事情比較緊急。
等季澤修一到,就見序瑜已經沏好了茶,坐在客廳等他了,手里還拿著一張報紙,見他來,一邊招呼他坐,一邊問道“省里是不是在抓典型因為報復同事,而燒實驗室、偷孩子,也算是一個典型吧”
季澤修點頭,“自然,你是想把這個案例加進去”
章序瑜緩了一下道“在不影響你工作的前提下,如果有公事公辦的可能。”剩下的話,她沒有明說,但是季澤修明顯是懂得的。
季澤修見她提這建議的時候,眉目清冷,眼神堅定,忍不住嘆道“序瑜,你這幾年真是被耽誤了,你很適合走仕途。”沉得住氣,做事狠絕又清醒,同時又比誰都講義氣。
沈愛立怕是都不知道,序瑜私下里為她做到了這一步。
序瑜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不算,多幾年歷練,也挺好的。”那幾年里,她可以說是完全下沉到了基層,不僅對基層工作有更準確的把握,而且對于人性,她也自認為多了一重認知。如今回想,那幾年在國棉一廠消磨掉的時光,對她來說也是一份寶貴的、難得的經歷。
季澤修點頭,“好,這事我看著安排,有進展再和你說。”
聊完了正事,序瑜把那枚圓戒指拿給季澤修看,“愛立今天送我的,說是新婚賀禮。”
季澤修望著她手上那枚圓溜溜的金戒指,面上也不由帶了笑意,“很適合你,挺好看的。”這么會兒,他從這枚作為新婚賀禮的戒指里,感受到了一點,她對即將到來的新婚的期待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