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蘭道“那你干爸也算得償所愿了。當年我送你去他家的時候,他妻子剛難產走掉,曾家老太太說,肚子里的是個女孩子,可惜沒能來這世上看一眼,你干爸和妻子感情很好,后來就一直沒有結婚。”沈玉蘭本來還擔心他一個人在國外怕是孤苦伶仃的,這組建了家庭,有人噓寒問暖些,晚年的日子想來不會太難過。”
愛立點頭道“干爸一輩子也不容易。”沒和媽媽說,他在那邊還被關了幾年的事兒,只挑著好玩的有趣的說,把給他們和二哥、二嫂買的東西,都交給他們帶了回去。
約好晚上去她家吃飯。
從西德回來以后,愛立很快又忙得像陀螺一樣,黎主任和她說,院里準備將對德的技術交流這塊,全權交由她負責,愛立有些受寵若驚地道“主任,我資歷還淺,這對外事務,是不是還是您來合適些”
黎東生笑道“你這次去西德,變現得就很好,你還不知道吧大衛雖然年輕,卻是工科博士,是他們公司高薪聘請過去的,他說你對梳棉機很有鉆研,和你碰撞出很多火花來。他們公司特地感謝了大使館,為此次的技術交流牽橋搭線,還表示以后應該多多展開這樣的活動。”
黎東生微微頓了一下,才點道“現在剛剛搞改革開放,我們的口碑越好,也是給外國人重塑他們對于華國的印象。”
愛立想起來,這時候個人、團體與國家的利益,較后來幾十年,要緊密很多。
對德的技術交流,交給她來做,大概不僅僅是因為她提的放氣吸塵排雜系統,估計也有她在短短的時間內,與大衛成了朋友有關。
見黎叔對她很有信心的樣子,愛立也就沒有再推辭,只是道“主任,那您還得在旁邊給我指點一下,可不能就看著我一個人撲騰。”他們現在已有十多年的交情,愛立有時候說起來話,也不像頭幾年那樣拘謹。
黎東生笑道“那是自然,咱們隨時交流,你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找我和梅院長都可以。這個嘛,也是她先提出來的。”
愛立立即表示了感謝。
黎東生搖搖頭,“好好努力,馬上就是你們的時代了。”
這時候,愛立還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等和婧文說起來的時候,婧文道“黎主任還好說,今年還不到50,梅同志早就到了退休年齡了,咱們的研究,先前一直是由她把握方向,等她退休了,院里還不知道怎么安排。”
愛立忽然想起來,馬上就到1980年了,華國由國家出面,組織和牽引集體研制梳棉機的時間,也就是這二三十年,等到90年代,隨著整個紡織行業的沒落,梳棉機的研制也停滯不前。
等到21世紀初,她們華國的很多工廠,都開始進口外國的機器。研究停止了,但是社會對于紡織機器的需要,并沒有停止。
最多十年,愛立想,留給她在這個領域的時間,大概只有這么多了。
愛立立即拉著婧文、徐春風和她一起去研究在西德看到的幾件吸塵排雜系統的梳棉機,和他們交流起改良的法子來。
一周以后,葉驍華剛下班到家,就見妻子拿了一封信給他,“愛立寄過來的,我今天輔導孩子作業,暈頭轉向的,看什么都眼冒金星,你拆開看看。”
葉驍華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是寄到家里來的,笑道“應該是寫給你和果果的吧你看唄,不然我看到了你倆什么小秘密,可不準怪我。”
鄭言殊有些好笑地道“別怕,我這不是考驗你呢,我倆夫妻這么多年了,我還堤防愛立不成你不拆,我拆”從丈夫手里把信搶了過來。
不成想,上面第一行就是“驍華、言殊,我在西德找到干爸了,特地寫信來報告你們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