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立想起那晚的對話來,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她記憶里確實不認識叫什么“鄭衛”的,準備晚上回去問下樊鐸勻,再給序瑜打個電話問下,看是不是她中學或者大學的
問黎東生道“所長,他是哪里的華僑啊不是西德吧”
“不是,是從港城那邊來的”
“港城啊”她和港城之間的聯系,似乎有一個偷渡過去的魏正
魏正,鄭衛
可是那個人的長相,似乎和魏正不一樣她記憶里,魏正是個身形很瘦削的人,鄭衛看起來身形還有些健碩,像是平時運動量還不小的樣子。至于兩人的長相,她忽然發現,其實她不記得魏正長什么樣了。
也就是序瑜離得遠了,不然她都想問下序瑜。
黎東生見她也一頭霧水的樣子,和她道“這事以后再說吧,咱們先抓緊準備接待西德訪問團的事。”
“好的,所長。”
晚上愛立到家,放下包,就把這事和樊鐸勻說了,末了道“你說,不會真是魏正吧”她都想不到這個人還會再出現,當年魏正的離開和干爸可不一樣,干爸是跟著國黨走的,是出于政治方面的考慮,他本人是不愿意離開的。
而魏正,是對所有的人事都徹底失望以后,選擇背水一戰,以偷渡的方式離開。按理說,華國應該沒有他割舍不下的人和事了。
樊鐸勻沉默了一會,和她道“也不無可能,其實1964年的時候,魏正并沒有偷渡成功。后來在農場勞動改造了幾年,再后來,我在羊城那邊聽說,他似乎是抱著一個油桶,冒死偷渡走了。”
愛立有些不解地道“如果真是他,那都走了,干嘛還回來”她記得魏正挺倒霉的,他的父親是國黨高級將領,但是建國前幾年的解放戰爭中,死于戰場了。按理說,不應該后續會追責到魏正身上來。
但是在瘋狂的年代,很多事都是無法用常識來推斷的。他可以上大學,卻無法正常地生活。
樊鐸勻望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微微笑道“黎所長不是說,這邊有人對他有恩惠也許是回來報恩”
愛立指了指自己,“不會是因為我吧”當初原主雖然借了一筆錢給他,把自己搞的得了浮腫病,但是那兩百塊錢,對彼時魏正的困境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吧
愛立道“也許人家只是單純回國做生意的,這一次要是順利的話,他肯定能幫他們公司在華國拿下大單子。”
樊鐸勻沒有多說,只是和妻子道“最近接待西德訪問團的事最重要,鄭衛還是魏正,緩一緩再說吧”他和愛立成婚多年,知道她現在迫切地希望在事業上做出一點成績來。
愛立點頭“那倒是。”不管鄭衛是因為什么原因而幫助了研究院,最后梅院長都會酌情給予感謝。仔細說起來,和自己是沒有關系的,她的當務之急,是完滿地組織此次與西德紡織團的技術交流活動。
6月8日,愛立跟著黎東生、余明明和外交部的同志,一起到機場接西德的紡織訪問團,大衛也在其中,遠遠地就朝她揮手。
大衛已經知道華國人見面是握手,朝愛立伸出手道“艾琳,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