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印記林傾白曾經見過。
在魔皇閻秋司后脖頸處,就有一塊火焰印記。
每一代的魔皇繼位時,都會經歷烈火之灼。
同樣當魔皇將魔物收入自己的座下時,魔物的身上也會出現這個印記,而現在那個印記就在這只小狗的身上。
郗安彎下腰,看了看林傾白指著的位置。
“師父,這個怎么了”郗安問。
“”
林傾白不知該如何說,半響他說“這個是他的花紋很奇怪。”
郗安似乎也覺得很新奇,將小狗放到了座位上,另一手來回的蹭了蹭小狗胸口的那塊紅毛。
過了會他笑著抬起頭,抬起手對林傾白說“師父,這是小狗的身上沾的血,你看。”
林傾白再望過去,果然小狗身上早就沒有了那塊印記。
那應是自己看錯了。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一個凡間的流浪狗怎么可能有魔皇的印記。
林傾白這樣想著,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
他自從那日見到魔物之后,整個人就像是擰緊的琴弦,隨時隨地都會崩斷。
但是轉念一想,魔物能夠墮入凡間也應是偶然。
況且魔物雖然強大,卻時時刻刻需要魔氣的供養,如今墜入凡間的魔物既不在魔界,又不在魔皇身邊,過不了多久自身的魔氣耗盡,便會死了。
倒也不足為慮。
郗安見林傾白沉默,又將那只小狗抱了起來,一人一狗,兩雙黑亮黑亮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望著林傾白。
“我可以養它嗎,師父”郗安又問了一次。
“想養便養吧。”
得到了林傾白的答復,郗安激動極了。
他跟個小狗一樣,搖著尾巴一下就沖到了林傾白身邊,想要蹭著林傾白身邊坐著,卻沒輕沒重的撞到了林傾白的膝蓋。
林傾白吃痛的皺起了眉頭,輕聲吸了一口冷氣。
郗安見林傾白痛了,立刻將手撫到了林傾白的小腿上,小聲的說“師父,我不是故意的。”
隨后郗安坐在他身旁,低著小腦袋,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一下下的給林傾白按揉著小腿。
旁邊還有一只小白狗,激動的一下下的想要往郗安的身上蹦,被郗安一下又一下的撫開了,繼續給師父揉腿。
郗安仰頭問林傾白“師父,這只狗以后就叫小白好不好”
孩子起名就是直接,一身白毛便叫小白。
林傾白不由的笑了笑說“隨你。”
黑暗中郗安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他轉過身望向了那只狗,低聲的說“那便叫小白。”
小白就是魔物。
郗安來到了凡間,沒有了法力,唯有的就是一身魔族的血。
當年魔族的先祖四處征戰,主要依靠的就是魔物的力量打下江山,但是魔物的種類太多,有的體型龐大,有的只能水游,不方便長途跋涉,于是先祖在魔血里下了一種法咒。
但凡喝了魔血的魔物便是自動認主,可跟隨主人的意愿化為任何的東西。
“山莓已經過季,今夜你去后山又所為何事”這樣鬧了一通,林傾白也沒什么氣了,淡聲的問道。
郗安的笑容瞬間淡了,他皺眉想了想,面不改色的答到“師父,昨日秦府的小少爺給我炫耀他新得的寶劍”
林傾白不明所以,恩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他拿著寶劍要和我比武,但我沒有武器我今晚便想著去山上看看,能不能尋個好的木頭做一個木劍,若是我能打過秦小五,這樣秦小五就不敢瞧不起我了。”
說道這里郗安氣的臉蛋子都是鼓的。
林傾白卻沉默了。
小男孩之間打打鬧鬧的也是尋常的事情,只是郗安一直都想要學武,林傾白是知道的。
這種六七歲的男孩,最是坐不住的時候,不愿意讀書,只羨慕那些騎馬佩劍武功高強之人,為了此事郗安小心翼翼的和林傾白提了好幾次,但每次都被林傾白拒絕。
不為其他,只有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