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越輝性格冷硬,跟個冰塊一樣。
之前國宴上越輝也是個大紅人,不斷的有人上前恭迎敬酒。
可誰知越輝這個人軟硬不吃,莫管什么好言好語,他連應都懶得應一句,大臣們連連在越輝這里吃了幾回閉門羹,如今已經再無大臣愿意與越輝交談客套,周圍自然是冷冷清清。
瞧著晴公主在望著的人,身后的一個小公主噗嗤一聲笑了,道“我怎么忘了,靜姐姐早已心有所屬,莫說是一個郗將軍了,就算再來個李將軍,嚴將軍,靜姐姐也是不喜的。”
這一番話倒是說中了晴公主的心思,晴公主的臉一紅,連忙別過了臉,壓著聲音說“胡說八道”
那個公主卻是鬧得開心了,反倒是沒輕沒重的對比了起來“我覺得也是,郗將軍雖好,但是太鋒芒畢露,更何況如今他風頭正盛,京城多少姑娘都盯著他,不安全,而越將軍瞧著內斂了許多,年歲也比郗將軍大了歲”
公主還沒有說完,話音就戛然而止,她看見林傾白回過頭,正望著她。
林傾白的目光中依舊是清清淡淡的,瞧著沒什么情緒,卻另小公主身上陣陣發寒。
“皇皇叔。”公主連忙低下頭。
周圍的幾個公主一怔,也都垂下頭,喊道“云皇叔。”
林傾白點了點頭,淡聲的說“今日是皇上迎郗將軍歸朝的國宴,諸位公主說話要多加斟酌。”
說完林傾白又悠悠轉過身,扶袖拿起茶盞飲了一口,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那幾位公主都是一身的冷汗。
或許是這四年來郗將軍的風頭太盛,以至于他們都忘記郗將軍的背后還站著云王爺這尊大佛。
云王爺與其他的皇家貴族不同,他手握重權,是皇上的親弟弟,一手輔佐皇上登位,平日里又不愛喜笑,就算是皇子公主見到了他,也都會畏懼幾分。
這一下再也無人敢多說半句話。
宴會之上,林傾白雖與郗安相對而坐,中間卻隔著寬廣的大殿,以及不斷的起舞的歌女舞女。
郗安又忙于應對皇上和眾臣。
如此宴會上的兩個時辰,林傾白和郗安四年未見,卻也未能說上一句話。
到了亥時,大臣們也都喝的差不多,宴會便也散了。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的退下了,皇上叫住了郗安,有話要與他單獨聊聊。
林傾白也不便在殿內停留,被宦人攙扶著走出了宮殿,一路上了馬車。
駕車的下人問“王爺,是否回王府”
林傾白掀起車簾,又朝大殿望了一眼。
馬車停的有些遠,只能看見遠處金碧輝煌的大殿,臺階上長明的燭火,卻看不清殿內的情形。
林傾白放下了車簾,說“再等一等。”
這一等又是兩刻鐘,寒風不斷的從車簾外吹進來,林傾白手中捧著暖爐都漸漸變的冰涼,前方的大殿卻還未見來人。
馬夫又問道“王爺,時辰不早了,外面有些冷,我們要不要先行回府”
林傾白又朝著窗外望了一眼,手指捏緊了車簾說“再等等。”
又是一刻鐘,車外的下人也有些站不住了,林傾白瞧著遠處的大殿,眸色黯了些,這才坐回到位置上說“回府吧。”
回到了府上,府上早已被下人們裝扮的喜氣洋洋,只為了迎接郗安回府。
蓮姨涼瑤楚還有其他的下人一早就候在了府門口。
馬車停在府門口,車簾打開,林傾白從里面走下來,立刻有人上去攙扶。
眾人翹首以盼,卻再也沒有從馬車里看見另一個人的身影,瞧著林傾白興致不高,大家想問卻又不敢問。
蓮姨扶著林傾白回到了臥房里。
林傾白洗漱后,蓮姨剛要將案幾上的那一盞燭火吹滅,林傾白卻忽然出聲“先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