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假的,感情是假的,就連郗安這個人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
大雨瓢潑,已經是深夜,道路上空無一人,雨水砸在地上,入耳之處皆是雨聲喧嘩,再無其他的聲音。
周侍郎撐著油紙傘走在路上,手中的傘被風吹的搖搖晃晃,雨水不斷的落在他身上。
又是一陣大風。
周侍郎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嘆了口氣,扔
掉了手中被吹的破破爛爛的油紙傘,冒著雨快步的向前走。
忽然一把大手從后面緊捂住了他的嘴。
周侍郎眼睛猛地瞪大,未等他掙扎,只見身后那人在他脖頸處一揮手。
寒光一閃,干脆利索的劃破了他的喉嚨。
血瞬間飛射而出,成噴射狀灑落在雨地里。
周侍郎雙目暴出,嗓子里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僅是數秒,他便軟下了身子,目光晦暗的倒在雨地里。
與此同時,劉尚書府中大門緊閉,不斷的有尖叫聲響起,尖叫聲被埋沒在磅礴的雨聲中,鮮血順著大雨,沖刷在草地上。
最后尖叫聲漸漸的散在雨中,再也聽不見了。
劉尚書手中抱著兩本書,在巷子里跌跌撞撞向前跑。
他的發絲凌亂,臉上糊的都是血,跑的腿軟腳軟,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巷口的幾個黑衣人一個閃身便跟了上來。
一共有八個人,他們手拎滴血彎刀,穿著黑色夜行服,臉上帶著黑面巾,幾乎快要融入身后黑暗的雨夜中。
劉尚書緊緊的將書冊擁在懷中。
他坐在地上身子不斷向后退,抖著聲音,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讓你們主子出來見我我有話要說”
“讓你們主子出來見我”
“我有話要說”
這時候黑衣人紛紛側過身,緩緩讓出來一條道。
從雨中走出來一人,那人身材高瘦,穿著棕毛雨蓑,帶著一個大斗笠,黑暗中瞧不清眉眼,雨水不斷的打到蓑衣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踩著雨一步步走到劉尚書身前,雖是并未配備刀劍,可身上卻散發著比周圍人要強百倍的攝人氣勢。
劉尚書的手撐著雨地,不自覺的挪動著身子后退。
那人走到劉尚書的身前,抬手將斗笠掀開,看著劉尚書聲音悠悠的說“劉尚書,好久不見。”
雨夜太黑了,劉尚書拼命的仰著頭,想要看那個人的臉。
一道閃電打過,照亮了男人的面容。
劉尚書的眼睛驟然瞪大,瞪的幾乎眼角開裂,他顫抖的抬起手,指著那人說“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劉尚書嘶吼出聲道“郗安我們一家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你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他痛苦的錘著地面,眼淚簌簌的往下掉,一雙眼紅的如血一般,吼道“我的夫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未滿十歲啊你為何要治他們于死地你為何要殺了他們”
“你到底是誰為何如此心狠手辣”
郗安居高臨下的站在雨中,笑著說“什么地方得罪我我那日聽你說,你參與過夏家滅門,所以你手上有沒有夏家的血可曾踩過夏家人的尸體可曾揮刀殺過夏家的人當年將我阿姐拖在馬后時,你可曾念過她也未滿十歲”
說完郗安目光一利,抬腳踹到了劉尚書身上,將他踩在地上,刀抵在他的脖子,他咬著牙狠厲道“一報還一報,你活該”
劉尚書被踩的胸口喘息不得,他在雨地中奮力掙扎了兩下,方才的悲傷和怒氣再也發不出來了。
雨水不斷的打在他的臉上,甚至連眼睛都難以睜開,他聲音艱難的說“此事我只與云王爺說過,你在外面偷聽”
郗安噗嗤一聲笑了“何來偷聽,我五感皆敏,你說的話自然就入了我的耳。”
說完郗安也不多廢話,提起刀就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