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白垂眸思索了片刻,忽的想起一事,問“越將軍是如何得知郗安要反的事情,是否還有其他人知曉”
越輝目視著前方,面無表情道“我在郗將軍內部安了暗棋,只要王爺不說,自然無人知道,只是王爺,你可有將這個消息告訴過他人”
林傾白聲音清淡“并無,告訴了他人也無用。”
以郗安殺入皇宮的時間計算,就算林傾白現在跑去告知了皇上,皇上也已無可奈何。
路上又是一陣沉默。
面對二人的心思重重,涼瑤楚在一旁騎著馬,倒是馬蹄輕快,跑的遙遙領先。
過了一會,她又御馬從遠處跑了回來,大聲問林傾白道“我有一事不明,若是郗安要叛,他又沒有告訴你是今日你是如何得知萬一他今日不叛,那我們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越輝聞言也望向了林傾白。
林傾白沉下來了眼眸,聲音壓抑的說了幾個字“他今日一定會叛。”
越輝問“如何得知”
既然他們都問到這里了,大戰開始前林傾白也正好借這點時間和越輝說一下當前局勢。
“越將軍應知前朝夏侯爺。”
越輝聞言臉色一沉,他轉過頭一雙眼睛似冰般的望著林傾白,半響才冷冷應了一句。
“恩。”
夏侯爺是楚將軍的勁敵,也不怪越輝一聽到便是如此反應。
林傾白便將他所謀算之事無所保留的告知了越將軍。
郗安是夏侯爺之子,對皇上、太上皇、乃至整個朝廷都恨之入骨,今日他大婚是最好的時機。
所有的皇親貴胄和朝臣都會前往皇宮參加慶典,皇宮的宮門大開,御林軍也不設防備。
而郗安身后所帶進宮的仆人定然不會是普通的仆人,屆時他們只需要時辰一到,從皇宮正門大搖大擺的走進皇宮。
然后宮門一關,宮中所有的人都會成為籠中魚蝦,掙扎不得,也逃不得,只能等著郗安舉起刀劍,將他們的血肉攪碎,撕得粉身碎骨。
林傾白說完了這些,周圍一陣沉默。
林傾白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臟很累,他只有力氣輕聲再補充一句“郗安的武器應就在仆人抬著的婚典大箱子里,屆時越將軍要多加小心。”
越輝一向話少,很少有主動向他人提問的時候。
只是這次過了半響,他忽然沉沉的開口道“不知王爺可曾后悔”
林傾白一頓,啞著聲音問“后悔什么”
越輝語調生冷的說了四個字“養虎為患。”
林傾白瞳孔猛地一縮,他將韁繩緊緊的勒住手腕,勒的手背上起了一道鮮紅的印記。
一路再也無話。
早上辰時兩刻,他們帶著大軍進了京城。
或許是因為有越輝在,這一路上他們走的暢通無阻,比想象中要順利了許多,甚至連擁堵的百姓都沒有見到。
涼瑤楚皺著眉頭,四處張望道“今日郗安大婚,怎么路上的人如此少”
林傾白還未開口回答,越輝便聲音冷然的先說話了“迎親的隊伍不從這條路走,這邊的百姓都去擁去其他地方觀禮領賞銀。”
涼瑤楚這才反應過來,連哦了兩聲。
按照計劃,林傾白和越輝會在京城的風蘭城樓下與郗安的儀仗隊相遇。
京城中雖是沒有明確的劃分三六九等,但是所有人都知京城分為三個圓。
以皇上的金鑾殿為中心,皇宮乃是第一個圈,里面住的都是皇族貴子,是整個阜朝最金貴的人。
第二個便是風蘭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