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光點就是一個火把,每一個火把就是一個人。
郗安清楚的知道,越輝突出重圍之時身后只有兩千人,絕對不可能燃起如此多的火把。
郗安扔下了手中的千里望,轉過身大步的走下城墻。
徐副將剛剛備好了三千人的兵馬,正在城墻下點人。
他看見郗安走下來,立刻迎上去對郗安說“郗將軍,三千精兵已經準備完畢,只等越將軍歸來前去接應,必定保越將軍平安,糧草無恙”
郗安沒有應徐副將的話,只是抬起手,聲音沉沉的說“把我的劍和披肩拿來。”
徐副將一愣,問“將軍何意”
郗安懶得多說,加重了語氣道“拿來”
這次徐副將卻不肯從命了,他
說道“不可將軍越將軍此時已經出了京城,咱們軍中必須要您坐鎮,城外艱險,若是您也出了京城,那京中的將士該如何”
郗安一把抓住了徐副將的的衣領,怒聲道“我讓你把我的劍拿來,你要違命嗎”
面對郗安的怒意,徐副將卻半分都未退,沉聲說道“如今將軍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而是這千萬將士的,請恕我不能從命。”
郗安怒紅了眼睛,剛要發威,這時又有將士急急忙忙的跑來“稟將軍稟將軍”
那將士急的厲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郗安的身前,身子顫抖的說“方才跟越將軍一同前往的將士趕回來傳信,他說他說他們趕到春山后,在半山腰忽然遇到了一伙人的偷襲,看那些人身上的鎧甲應是之前北大營的將士。”
郗安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松開了抓著徐副將衣領的手,轉身奪過身后一人的佩劍,翻身就上了馬。
“將軍”徐副將反應很快,立刻緊緊的拽住了郗安馬匹的韁繩,仰頭懇切的對郗安說“將軍前方情形不明我愿代替將軍前往查探將軍不必親自冒險前往”
郗安一把扯過韁繩,對身后的將士說“所有的將士跟我出城開城門”
厚重的城門被一點點的打開,郗安抬手狠狠的揮了一鞭子,馬抬起前蹄高吠了一聲,繼而朝城門外奔馳而出。
“將軍”
“將軍”
徐副將竭力高喝的聲音被甩在身后,郗安帶領著三千將士剛一出城門,果然遭到了西大營所有將士的圍堵。
擒賊先擒王。
這么多日郗安都待在京城里,所有人都只能遙遙的仰視著他,恨得咬牙切齒,卻觸不到他分毫。
而現在他竟然自己出了城門,西大營自然是傾盡了所有的兵力,想要將郗安斬于馬下。
炮火聲就在耳畔響起,郗安單手扯韁,眸中泛著血光,下手極狠,抬手之間就能砍下三四人的腦袋,血灑在衣臉上,也沒抬手擦一下。
如此這般的狠厲,讓方才想要殺死郗安,領下頭功的敵軍們心中生畏。
不出多時,圍在郗安身側的敵軍越來越少。
在那一片奮戰之中,郗安的手臂被刀劍劃傷,肩膀也中了箭傷。
此次他難得的不戀戰,邊殺邊進,一直到生生殺出另一條血路,大力的御馬,沖出了重圍。
身后的將士也紛紛的緊隨其后。
敵軍想要追上前,卻被城墻上接連投下的炸藥給止住了腳步,繼而就是城墻處射下的飛箭,那些箭又快又準,將他們射的隊形全亂,四處奔逃,再也分不出力氣去追郗安。
郗安帶領著眾將士一路策馬趕到了春山,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負傷,但所幸這次突圍的快,眾人的傷勢并不嚴重。
跟來的大夫想要給郗安身上的傷包扎一下,郗安只低聲說了一句不用,沒有半分的歇息和遲疑就御馬登上了春山。
春山的路并不難走,京城的糧草和貨物經常從春山運輸。
山路寬大平坦,即便是策馬也很輕松。
只是如今道路上到處都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