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信上字字尖利的質問越輝,為何要叛
既然已經和郗安相熟,為何在朝堂之上還佯作不識
當年在寺廟中,他救過自己一命,她便對他感恩戴德,即便她貴為公主,而他只是一個孤苦無依,無父無母的平民,可是她卻從未薄待過他半分。
她將他帶在身邊,給他尋最好的出路,捧他坐最高的位置。
若是他要叛,是否是從他們的相識便是利用
是否就連當年那場英雄救美的刺殺,也是假的
是不是他當年就做好了這一手的局,引她入甕
可是就算是利用,他們相識那么久自小便一起長大相知、相伴、相隨。
他是否對她并無半分真情
就算沒有愛情,那親情呢友情呢
這些日日夜夜,這些朝夕相處,可也都是假
在那信中晴公主字字泣血,言言珠璣,她一個公主,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甚至用了一些激動不得體的語言,將她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氣惱,加之越輝不愛她的痛苦、懊惱、恨意全部都發泄在這張紙上,也全部都發泄在越輝的身上。
她將這封信寫完,便將信紙塞進了藍鴿的足筒中,推開了窗戶,將藍鴿朝空中放飛。
那只藍鴿在空中展翅,不過兩個揮翅之間,便消失在天空中。
晴公主望著那只鴿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窗外的冷風吹來,靈季喊了她一聲公主,她才回過神來,脫力的坐回位置上,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藍鴿飛行的速度極快,耐力極強,可以不眠不休一直保持高速飛行,以這種速度從范州城到京城,來回只需要四日。
晴公主身份高貴,進入西域之后需要少王親自前來迎接,而最近幾日少王還未趕到嘉峪關,所以在這里歇腳的時間的便長了一些。
晴公主就這樣日日的坐在房內等,等越輝的回信。
然而到了第四日,窗外的信鴿卻久久未歸。
晴公主便等啊等。
初冬窗外的寒意很盛,可是她卻將房間內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
按照藍鴿飛行速度的計算,只要是越輝還在京城中,藍鴿就不可能找不到他,也不可能還沒有回來。
就算是越輝不愿給她回信,甚至是不愿看她的信,那藍鴿也該在尋到越輝之后回到主人的身邊。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
晴公主想到這里心都在顫,她甚至連坐都坐不住了,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或是站在窗口的位置,漫無邊際的望著。
就這樣,她一直望著窗外,一直望到她對越輝的滿腔恨意與怒火,漸漸的變成了無盡的忐忑,與焦躁。
就這樣她等著從黑夜到了天亮。
第二日清晨,靈季端著一個打滿水的銅盆來到晴公主的屋內,想要為她梳妝打扮,卻見公主依舊站在原處,面容憔悴,雙眸中滿是紅血絲。
靈季一怔問道“公主,您怎么還未歇息”
晴公主轉過身對靈季說“去告訴西域使臣,我身體不適,要在這里再歇息五日。”
靈季連忙放下了手中水盆,焦急的走上前問“公主你怎么了,需要我給你請大夫嗎”
晴公主搖了搖頭,又垂眸沉默了一會,忽然她一言不發的轉過身,走到案幾前打開了鎖著藍鴿的籠子。
靈季連忙拉住晴公主的手,想要阻止她的動作,可是已經晚了。
霎那間僅剩的三只藍鴿都飛出
了籠子,朝窗外飛去。
靈季急的直甩手“公主,這可是你僅剩的三只藍鴿了啊你怎么把它們都放了那你日后怎么辦啊”
藍鴿耐力很強,一旦用作傳信便會不眠不休,直到完成任務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