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了皆是如此,當年在仙界他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他為何如今他到了凡間,這個人還是要殺他
為何每次都是如此
若是郗安對白弘化的恨意是一滴水,那他對林傾白的恨意便是那永不可流盡的江海。
他恨他,他恨他當年在仙界殺了他恨他如今在凡間還是要殺他更恨自己在面對任何人時候都可以肆無忌憚,可以將任何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可是在面對林傾白的時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半跪在他的身前,滿腔的恨意翻涌在他的胸腔,將他激的快要炸裂,卻半分都發不出
若是林傾白能死,他可以拿他永生永世的性命,拽著林傾白一起下地獄
若是能讓林傾白受盡萬分苦楚,他愿受十萬分的蝕骨之痛來交換
他要殺了他
他要殺了他
他要殺了他
即便是用盡了郗安手中所有最殘忍的死法殺了林傾白,都不足以讓他解恨
郗安滿眼的恨意,他艱難的拿起了地上的刀,身子顫抖著抵抗著那千萬壓制著他的力量,想要站起來。
當年他是仙界魔皇,面對林傾白的束魔鏈,尚且有拼死一搏的法力,而現在他只是流著一身魔血的凡人,沒有任何的法力,任何的反抗都是蚍蜉撼樹。
白秋然高高的站在二層之上,衣擺隨著風輕擺。
只見他面容淡然,慢慢的從身后拿出了一把弓箭,箭鋒對準著郗安。
一切都和當年在斷魂崖一樣
那時林傾白一身的干凈潔白猶如不染塵埃的神靈,舉起了弓箭,緩緩的將箭鋒對準了郗安的心臟,而郗安滿身的血污,半跪在他的身前,骯臟的猶如塵埃一般。
即便郗安知道下一秒他就要死了,卻依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箭穿透他的心口。
嗖
一箭飛馳而過,刺穿了郗安的膝蓋,郗安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他聲音低啞,又撕心裂肺的喊道“林、傾、白”
下一秒他掙扎著還想要站起來。
白秋然又抬起一箭,狠狠的射中了郗安的肩頭。
郗安的身子又軟跪在了地上。
這次的林傾白與上次在仙界不同。
上次林傾白對他一箭斃命。
而這次白秋然沒有一箭就要了郗安的命,而是每每在郗安不甘心的站起身時,抬起手射了一箭又一箭。
他壓下了郗安桀驁不馴的筋骨,射斷了郗安遲遲不肯下跪的膝蓋。
直到那一把把的弓箭將郗安扎的滿身是血,身上再也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
郗安終究是停下了掙扎,他垂著頭跪在地上,風吹起了他垂在臉側的發絲,鮮血順著他的膝蓋如同小溪一般流淌。
而他一動不動,猶如已經死了一般。
白秋然這才慢慢悠悠的抬起了最后一把箭矢,對準了郗安的心口。
嗖
只聽一聲箭破長空之聲,繼而是砰的一聲沉重的撞擊聲。
那束箭扎進了郗安的心臟,將他生生的釘在了身后的墻上,大股大股的血流從郗安的心口溢了出來。
人之將死,束魔鏈便自動消退了。
郗安從墻上緩緩的滑坐在地上,倚在墻邊,再也站不起來了。
白秋然撫了撫衣袖,一揮衣袖,轉過身欲走。
郗安卻咳嗽了兩聲,顫顫的抬起了滿是鮮血的手,指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林傾白”
白秋然的腳步頓了一下,側過頭等著他后面的話。
郗安口中溢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他就這樣指著白秋然的后背,咬著牙聲音低啞,一字一句艱難道“等、著、我”
白秋然淡淡一笑說“好,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