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白心中清楚,肖祺和他身后的那個女子,法力高強,絕非善類。
涼瑤楚雖然法力不低,但是絕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現在二人還未動怒,若是他們真的對涼瑤楚的攻擊當了真,打了起來,那必定是戰的兩敗俱傷,這鬼城估計都要翻天了。
涼瑤楚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她甩開了林傾白的手,怒聲道“那你方才為何不打他為何對他手下留情”
涼瑤楚看的很清楚,方才在空中林傾白轉身的時候,分明是可以借機一掌打到這壞人的身上,但是林傾白他沒有打
有機可攻,卻未攻。
此乃打仗中一大忌。
所以林傾白才會生生的捱了一掌。
林傾白聞言并未多解釋什么,他輕聲說“肖公子曾經救過我一命”
這下涼瑤楚卻是沒想到,她不敢置信的啊了一聲。
身后的何昉棱適時的走上前兩步,對著肖祺拱了拱手,也并未提到方才的沖突,只是笑著緩和著劍拔弩張的氣氛說“肖公子,想不到我們真是有緣,前些日子掘地瀑布一別,本以為仙界曠闊難以再會,沒想到才過了短短幾日,我們便再次相逢了。”
肖祺站在幾人面前,身上的那股狠勁也消失了。
他身材修長,面容俊秀,站在風中那衣趹招展的模樣,頗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氣質,一點也找不到方才紅著眼睛,滿身殺氣要殺人的樣子。
他也沖著何昉棱回禮拱手,語氣卻是不客氣道“何公子,確實是有緣分,我也沒想到兩次遇見你們居然都是麻煩事。”
何昉棱哈哈一笑道“我師兄一向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今日若是壞了肖公子的事情還望公子見諒,只是不知公子方才是為了何事鬧的如此動蕩”
“并無什么大事,方才那人想要偷我銀袋,被我給發現了,自然是要懲罰一下他了。”
懲罰這兩字從肖祺口中說的輕巧,像是他不過是踹了人一腳的懲罰。
何昉棱一向圓滑,他嘖了一聲,揮了兩下手中的折扇,順著肖祺的話說“那確實是該罰,這事怪我們沒有問清楚緣由就貿然出手了,多有得罪了,肖公子。”
這時林傾白忽然心口刺痛,他身子往下滑了滑,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
肖祺就顧不得回應何昉棱的廢話了,而是蹙起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林傾白看。
何昉棱順著肖祺的目光望去,眉毛挑了一下,說道“肖公子不必擔心,我師兄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回去休息半日便好。”
肖祺依舊是沒有說話,他目光沉沉的望著林傾白,卻也不說話,像是在等著林傾白先同他說話一般。
按照禮儀,不管怎么說,肖祺就算對別人再殘暴,他之前也救過林傾白一命,林傾白于情于理都應該跟人打一聲招呼,寒暄幾句。
但是林傾白方才被他掐的脖頸生疼,胸口像是含了一把刀片一樣,每呼吸一口那些刀片都割著他的心臟,他連呼出的空氣中都含著血腥氣。
林傾白毫不懷疑,如果他方才轉身慢了一些,如果肖祺用的手勁再大一點,如果他不是之前和肖祺有過一面之緣。
現在他估計已經被肖祺那一掌打成重傷了。
更令林傾白煩躁的是,他其實并不是因為肖祺是他的救命恩人所有沒有反擊。
而是他下意識的就是沒有想到反擊
林傾白一向戰力靈敏,在打仗之時身體上的每一個部分都充滿警惕感。
只是方才不知道為何,他和肖祺動手的時候,哪怕他看見肖祺心狠手辣,次次下死手,可是他就是半分危機感都沒有。
身體中的那些什么警惕感,什么戒備心,全部都失靈了。
就像是他的身體自我感覺到,這個人做不出傷害他的事情。
可是現在林傾白被他打的渾身難受,胸腔翻涌。
由于沒有魂丹,他渾身的內力都被那一掌打的在體內叫囂狂肆,給林傾白折騰的渾身酸軟,虛弱不堪。
他煩的連表面的寒暄都不想和肖祺寒暄了。
林傾白嘴巴動了動,不是對肖祺說說,而是對何昉棱說“先尋個客棧,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