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單手撐著窗臺,望著他們幾個不速之客,并不驚慌,開口問道”你們是何人”
涼瑤楚向公主行禮,拱手道“公主,鄙人羌縵,這位是傅慕,這位是肖祺,我們今日有重要之事找公主,未等通報就進入了公主的宮殿,還望公主見諒。”
公主仰著頭,杏眸緩緩掃過每一個人。
即便是殿室中進了陌生的人,她也沒有一絲的驚慌,恩了一聲,說“然后呢”
涼瑤楚一向是個有話直說的直脾氣,可是這次她是第一次見的鬼族公主。
能否和鬼族公主搞好關系,關系到他們能不能從公主這里得到鬼火山的線索。
于是她難得認真的思索下一句話該如何的說,這個時候肖祺直接將手中的通靈枝遞到了公主的身前,干脆直接道“握住它。”
公主垂眸望著那根枝丫,手指輕輕地點著窗沿,她望了一會,抬起眼睛望著肖祺。
本該靈氣流動的雙眼,此時卻波瀾不動的猶如一灘死水。
她淡聲問”這是什么”
肖祺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說“握住它,可以讓你看見你最想看見的人。”
公主的身子忽而頓了一下,隨后她笑了一聲,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仰頭望著肖祺說“你知道我想看見什么嗎”
肖祺卻對她說“我知道。”
肖祺的目光太篤定了,公主望著他深黑的眼睛時恍惚了一下,繼而又笑了笑。
她笑起來很好看,卻像是鏡花水月一般,美雖美,但笑意不入眼,總覺得比哭更悲傷。
公主望著那根通靈枝,沒怎么再猶豫,就直接用手握住了通靈枝,閉上了眼睛。
通靈枝上的綠光又起,順著枝干蔓延纏繞,一直通到了公主的手掌中。
公主也看見了通靈枝中的景象,瞬間臉上笑意全無,手猛地用力的握住了通靈枝,就像是害怕有人將它搶走一般,用力的骨節發白,手腕顫抖。
過了許久,通靈枝上的光漸漸的淡了,一直到最后徹底消失。
公主卻久久的沒有睜開眼睛。
“公主”涼瑤楚輕聲的喚了她一句。
公主這才如夢初醒般睜開了眼睛,卻依舊垂眼望著肖祺手中的通靈枝,她沉默了很久,忽然紅著眼睛笑了,抬起頭一雙含笑的淚眼望著肖祺說“肖公子,這對我而言并不是好的回憶”
“”
公主又問“他在哪”
肖祺朝遠處鬼魂所在的方向指了一下。
公
主順著肖祺手指的位置望去,看見一個人遙遙的站在遠處。
其實他甚至不能稱之為是人,不過是在她們鬼族里最低級的一個鬼魂,連實體都沒有。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舊身姿挺立,眉眼俊烈,望著她時像是身后依舊站著千軍萬馬,而他還是那個穿著一身戰甲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公主只是望了兩眼,就垂下了眼睛,抬手輕輕地拭掉了眼角的淚,說“勞煩你告訴他,我現在很好,無需他記掛。”
肖祺皺起了眉頭,說“他當時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公主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句話,笑著說“誰沒有身不由己呢”
“”
“我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只是從一開始就以背叛為目的接近,不論過程如何,不論結果如何,注定就是錯的。”
公主說完這句話,緩緩抬起眼睛望向了肖祺,輕聲的問道“我說的對嗎,肖公子”
公主的這句淡入縹緲的話卻猶如投入湖中的一個巨石,驟然引起了波濤巨浪。
肖祺一愣,連林傾白都瞳孔緊縮,嗓間干澀,愣住了。
是啊。
不管是什么樣的身不由己,不管是多么的身不由己,欺騙就是欺騙,背叛就是背叛。
一開始就以背叛為目的接近,不論過程如何,不論結果如何,注定就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