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白半分都動彈不得
,忽然也就不想動了。
他的雙目漸漸模糊,卻還是能夠望見遠在高空的那個黑影。
林傾白覺得這樣才對
閻秋司就是閻秋司。
從始至終,他都未變過一分一毫。
不論是在魔族的魔皇閻秋司,是在凡間的郗安,還是在鬼族的肖祺,都是一樣的。
他可以在林傾白生病時,無微不至的伺候著林傾白,可以在林傾白生氣的放低自己的姿態,祈求林傾白的原諒,甚至可以在危難之時,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林傾白。
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林傾白阻攔他的前行之路。
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不擇手段的做到,哪怕是那件事會和林傾白的意愿有沖突。
哪怕在凡間,林傾白是郗安的師父。
在林傾白與郗安的復仇之路之間,郗安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拋棄林傾白,一意孤行的走到底。
現在也是這樣
林傾白忽然覺得自己可悲極了。
其實肖祺拍他胸口的那一下并不重,若是在平時甚至不會傷他分毫,可是林傾白此時卻覺得痛不欲生,甚至想要一直墜入莫怨河的深處,永遠的沉下去。
這時湖邊忽然傳來了破水之聲,只見一個身影從上空落下,沖著林傾白而來。
林傾白迷迷糊糊,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他只感覺那人雙手拽住了他懸浮在水中的手臂,將他猛地一拽,隨后便是一陣溫暖的體溫,將他抱出了刺骨寒冷的水中。
林傾白上了岸邊,不停的嗆咳。
“咳咳咳咳咳”
他吐出來的水還含著血,那個人就小心翼翼的拍著他的后背說“師尊,你好點了嗎”
林傾白一聽見師尊這兩個字,身子猛地一驚,回過頭卻看見是玄徹那張少年英俊的臉。
林傾白雙眸一動不動的望著玄徹,嘴巴輕輕的動了動。
這番雙眸怔然的模樣,像是沒有想到救他的人會是玄徹。
“怎么了師尊”玄徹不明所以的問道。
林傾白的眼睛卻忽然暗了,他緩緩的垂下了眼,抬起手撫開了玄徹伏在了脊背上的手,過來一會,才聲音低啞的說“我無事,不必擔憂”
林傾白抬起眼望向空中,看見遠處的何昉棱等人還在和赤龍纏斗。
或許是知道鬼眼已拿,于是紛爭更為激烈,雙方的每一次擊殺都是下了死手。
而肖祺正在鬼火山之上,對于周圍之事絲毫不在意,他的手指已經觸到了鬼眼,五指合攏將鬼眼緊緊的握在了掌中。
在鬼眼被拿下來的瞬間,天地震動,火山開裂,金色的巖漿噴發而出,直沖天際,周圍熱度飆升,空氣都被燒的逐漸朦朧。
即便是許多人都是為了鬼火山的寶物而來,但是在面對如此灼熱的溫度時,他們已經顧不上什么寶物不寶物,而是步步后退,生怕被熔漿給燒成了灰燼。
林傾白卻在這時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
他雙目泛紅,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都被河水浸的濕透,輕薄的白衣貼在身上,衣擺之處已經被火燒的焦糊,一滴滴的向下滴水。
明明是已經狼狽的不成樣子,他卻還是仰著頭一動不動望著肖祺。
“師尊,你怎么了”玄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