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山爆發之后,鬼族亂做一團。
鬼火山本就是千年盤踞,所有壓在山下的巖漿全部噴發而出,寶藏順著巖漿落入莫怨河中,所有人都擁擠在莫怨河邊爭搶。
一時間原本寧靜的莫怨河亂成了一鍋粥,空中的溫度炙熱猶如火爐。
肖祺一行人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鬼族王上和無臉長老也趁亂跑了。
鬼眼搶走了,鬼族公主也被救了,林傾白幾人再待在鬼族也沒有什么意義。
于是他們幾個人回到客棧中清理了一下東西,也起身離開了鬼族。
回去之時和來時的心境截然不同。
來的時候,鬼城熱鬧非凡,婚典的紅花滿地,他們幾人躊躇滿志,以為找到了可以讓林傾白重新擁有魂丹的方法,一切便有了希望。
回來之時,鬼城亂做一團,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不知酣足的鬼怪,瘋狂的搶奪著莫怨河中漂浮起的寶物,而林傾白幾人卻幾乎法力耗盡,一身疲憊,最后卻還是與鬼眼交織錯臂,什么都沒有拿到。
一路上氣氛沉重,幾人未說過一句話。
就連莫御羅騎著的天嵐獸也看出來幾人心情不好,難得乖巧的馱著莫御羅在天上飛,耳朵耷拉了下來,連尾巴都不甩了。
他們最先飛到了掘地瀑布。
在這里他們就要和涼瑤楚分開了。
幾個人順便坐在瀑布邊歇了歇腳,告個別。
林傾白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望著遠方的掘地瀑布出神。
他又想到了他和肖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時是在凡間,他下去取郗安給他寫的書信。
當時林傾白不愿承認,現在卻不得承認,他在見肖祺的第一眼時就渾身一震,像是有所感應了一般。
林傾白那時并未多想,只將這一切都當成了巧合,然而當他現在回想起曾經經歷的種種,才發覺那些埋藏在地底的線索早就已經冒了頭。
怪也只怪他從來沒有靜下心,仔仔細細的思考過。
可是思考了又能怎么樣
他還是林傾白,郗安還是閻秋司。
半分都改變不了。
只是林傾白還是有些想知道,那時肖祺下凡的時候,可曾有想過在凡間看他一眼,或是將他的東西也帶回仙界當成信物
想著想著林傾白的思緒就被打斷了。
天嵐獸最喜歡玩水,正在不遠處的在河水中洗澡。
它的長鼻子吸了一鼻子的水,仰著鼻子來回的晃蕩,最后全部都打到了莫御羅的身上,然后笑的發出了哼哧哼哧的小象聲。
莫御羅也生氣了,抬手朝天嵐獸身上潑水。
一人一獸,你爭我打,玩的不亦樂乎。
看著眼前這一幕,如死一般的氣氛才漸漸緩和了下來,眾人心中也輕松了一些。
何昉棱還在挽留涼瑤楚說“羌縵,反正你在巫族也沒什么事情做,不如來我們仙族看一看玩一玩,我可以帶你去見識一下我五師兄養的奇獸,還有十四師弟種的藥草。”
涼瑤楚坐在幾人的身旁,搖了搖頭說“算了,我才從凡間回來沒兩天,就跟著你們去了鬼族,如今正事也辦完了,再去你們仙族玩兩個月,與我們巫族的百姓說不過去,并且安圖已經替我守了巫族十幾年了,我總要給他也放個假,讓他也出去自在一番。”
看見涼瑤楚拒絕了幾人的請求,何昉棱沉默了一會,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低聲道“羌縵,我們沒有拿到鬼眼我師兄身上還沒有魂丹,你看看還不能幫我們再想一想辦法”
一提到這件事情,方才才松快一點的氛圍又重新沉了下來
。
所有人都轉頭望向了涼瑤楚,就連正在河邊玩鬧嬉戲的莫御羅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唯獨林傾白依舊微仰著下巴,望著不遠處的風景。
清風撫起烏發,陽光照在他的臉頰之上,讓那張原本清冷的臉也有了幾分暖意。
林傾白淡淡的閉上了眼睛,似此事與他無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