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問何昉棱“師叔沒有魂丹是什么意思”
何昉棱也身心疲憊,不愿多說,只是揮了揮手就轉過身走了。
玄徹也跟著走了。
眾人看見他們幾人這種臉色,即便是沒人回答牧妍的問題,他們也是知曉了個七七八八,心中沉的像一個石頭一樣。
最后還是莫御羅垂頭喪腦的對眾人說出了實情。
“我們去鬼族拿鬼眼,鬼眼被一個法力高強的人搶走了”
牧妍不相信,她紅著眼睛斥道“胡說這整個仙界誰能有比我師尊法力高強怎么會讓人搶走了”
莫御羅也是沮喪,他垂眉耷眼的說“師尊說那個人拿著鬼眼是去救人的,讓我們算了”
牧妍雖是沒有在現場,但是聽見莫御羅這樣說,也是一愣。
半響她委屈的緊咬著嘴巴,聲音帶著哭腔說“為什么要算了我們要鬼眼不也是救人嗎師尊為什么要算了啊”
到了最后也沒人回應牧妍的這句話。
林傾白在殿室中剛剛坐下,他的師姐悉連谷就過來找他了。
林傾白抬眼望向了殿門口,說“請進。”
悉連谷走了進來,看見林傾白此時的樣子猛地腳步一頓。
隨后她恢復了往日的神情,走上前來對林傾白說“我方才路過后山,正巧聽見孩子們在喊師尊回來了,便想著過來看一看。”
林傾白坐在案幾前,抬手替悉連谷沏了一杯茶,說“勞師姐記掛。”
悉連谷坐到林傾白的身前,抬手將那盞茶放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抿了兩口之后她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桌子上,抬眼問林傾白說“此次鬼族之行可還順利嗎”
悉連谷不過比林傾白大了四百歲,生的很美貌,那番眉眼看著像極了兩千歲出頭的妙齡女子,只是悉連谷在仙界中的地位高貴,她不喜歡自己看著年少貌美,于是總是愛穿著一身清素色的衣衫,瞧著很是端莊,令人生畏。
林傾白說“順利。”
悉連谷又看了林傾白一會,笑道“順利確實是順利,只不過是沒有拿到鬼眼而已。”
林傾白喉結滾動了一下,便不說話了。
悉連谷的目光在林傾白臉上望了一圈,沒有問林傾白為何沒有拿到鬼眼,而是說“你現在的表情并不像只是沒有拿到鬼眼那么簡單。”
林傾白和悉連谷自小就是師姐弟,在整個仙族之中最了解林傾白的便是悉連谷。
即便是林傾白現在一句話都不說,悉連谷也能看出來,林傾白臉上的失落并非是因為沒有拿到鬼眼。
畢竟鬼眼和魂丹對于林傾白而言,可有可無。
他根本不在意。
林傾白又是沒有說話,每當他遇到不想回答,或是無法回
答的問題是,總是這樣,沉默著不說話。
悉連谷又看林傾白一眼,抬手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后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上次看你如此失魂落魄,還是你殺了那個魔頭之后,現在倒真是稀奇了”
說完悉連谷也并未多留,而是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轉過身飄然而去。
林傾白坐在案幾前,卻是因為悉連谷方才的最后一句話久久沒有回過神。
時到今日,多虧了悉連谷的提醒,他又想起來當時他殺了魔皇閻秋司是什么樣的心情。
即便是三界眾人都在為林傾白叫好,夸贊林傾白是救世的大英雄。
林傾白卻從始至終沒有過半分的喜悅,他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一連關上了許多日。
那時他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閻秋司烈聲的質問,含血的雙眸。
還有最后閻秋司生剖出自己的魂丹,平復了斷魂崖之上千萬魔物的哀嚎,只身一人滿身是血的跪倒在雪地中。
林傾白殺過無數的惡人,鬼怪,卻從未有過如此彷徨之時。
以至于林傾白以為是閻秋司給他下了詛咒,讓林傾白生生世世都備受折磨,為他的死付出代價。
現在的林傾白再回想起當年的所思所想,竟然覺得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