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安接近林傾白,而越輝就成為了寺廟中的一個小學徒,在一次刺殺中,他擋在了晴公主的身前。
而后的日子,應是越輝此生中難得美好的回憶。
他和晴公主一起長大,公主活潑開朗,總是喜歡到處亂跑,而他就像個影子一般,跟在公主的身后,時時刻刻保護公主,一步不落。
最終二人還是分道揚鑣,步步成仇。
愛不起,恨不得。
林傾白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手指骨節蒼白,身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出。
林傾白所有的都看見了。
他看見了越輝的一生,從越輝有記憶之時,一直到那個黑夜中,他渾身是傷,手指頭連動都動不了了,被郗安一刀刺入了胸口。
林傾白所看皆是越輝的視角,畫面殘忍,尸體堆山,令他猶如置身于當年的災禍中。
林傾白忽然覺得很好笑。
是自己很好笑。
第一笑,笑他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鬼魂是越輝
這樣林傾白便明白,為何鬼魂如此效忠于肖祺,就算是肖祺要一掌殺了他之時,他也不躲不閃。
二笑,曾經郗安對林傾白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我不如師父生的好,師父出生就是皇族世家,萬人捧著長大,我六歲之時被抄滿門只余我一個,師父自然是無法理解我,而我也做不到師父這般的舍己為公。”
當真是如此啊
當真是如此
聽人所言,不如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不如親身所歷。
林傾白曾經只是聽過夏家滅族之時的慘烈,無非是心痛與震撼,今日得以親眼所見,只覺得心臟猶如滴血,久久不能愈合。
可若是親身所歷呢
這一覺林傾白睡得時間長,也不知道是他從鬼族回來太累了,還是通靈枝的這番所見耗盡了他的心思。
他斷斷續續的睡覺,像是怎么都睡不夠一樣。
有人敲門給他送飯,他就坐起來吃飯,吃完飯之后,沒有一會又昏昏沉沉。
眾人看見林傾白臉色不好,也無人敢打擾他。
直到那一日,窗外的天氣好了一些,林傾白吃過早膳坐在窗邊。
陽光順著窗戶漫了進來,正好照到了林傾白養的一株鳳籮花上。
林傾白單手拿著水壺,正在擺弄著鳳籮花的枝葉,給花澆水。
忽而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沖到林傾白的殿門口時沒有半分的停留,而是砰的一聲推開了林傾白的殿門,打破了殿中的寧靜。
“仙尊仙尊不好了不好了”
來的是一個仙族的侍衛,毛手毛腳的就跪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急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利索。
林傾白抬眼看了他一眼,手中將一根枯萎的枝丫掐了下來,問道“何事”
那個侍衛身子顫抖,嚇得戰戰兢兢的說“仙尊方才守城哨將察覺有異,我們仙族前方烏云驚起,山河震蕩是魔族,魔族的千萬大軍連夜從魔族出發,直沖我們仙族而來現在馬上就要到仙臨門的城門口了”
侍衛驚恐的聲音在殿中不斷回蕩。
而林傾白卻并無半分慌亂,只是垂下頭將手中的枯草放在了桌子上,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淡笑著說了一句“終于是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