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
閻秋司粗喘了兩口氣,閉上了眼睛,極力的壓制著身上的暴虐之氣,沉聲道“你若是再口出狂言,我就將你的嘴一針一針的縫上,扔入斷魂崖。現在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保證你連全尸都沒有”
閻秋司當真是在暴怒的邊緣上了,涼瑤楚望著他,卻也不慌。
她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著閻秋司。
若是平日里閻秋司說這樣的話或許還有幾分威懾力,但是現在的閻秋司實在是狼狽。
戰場上的傷痕還在身上,那雙黑翅歪七八扭的豎在他的身后,離得近一些,還能聞到閻秋司身上血肉燒焦的血腥味道。
涼瑤楚目光越過閻秋司手中的刀鋒,對上閻秋司的雙眼。
她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而是忽然笑了一聲問“天雷劈在身上不疼嗎”
“”
“翅膀變成這樣不惡心嗎”
“”
“喪家之犬。”
閻秋司的手中猛地捏緊了刀柄,聲音嘶啞的問她“你說什么”
涼瑤楚壓根沒有理他,轉身欲走。
閻秋司直接一腳踩上案幾,飛身而上。
他一把掐住了涼瑤楚的脖頸,將涼瑤楚的后腦勺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赤紅著眼睛問“你說什么”
閻秋司這一下來的突然,頂梁的柱子被撞出了裂縫,涼瑤楚也被撞得頭痛欲裂,只覺得后腦的位置留下溫熱的液體,應該是撞破了頭,血流而出。
“你剛才在說什么”
“你說什么”
涼瑤楚痛的紅了眼睛,閻秋司的怒吼聲還在她的耳邊,刺的她耳鳴尖利,可是她再抬起眼睛望向閻秋司的時候忽然噗嗤一聲又笑了。
她只覺得閻秋司現在這番暴怒的模樣,當真是像極了一只被人戳到了痛處,惱羞成怒的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涼瑤楚又笑又咳,笑得眼中泛淚,雙目泛紅,她笑著抬起眼睛直視著閻秋司,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對他說“閻秋司,你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你、放、屁”
閻秋司咬著牙,字字句句狠的皆像是泣了血,手上更加用力的掐著涼瑤楚。
涼瑤楚脖頸劇痛,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而是字字艱難的說“閻秋司你殺了他你沒有家了你是喪家之犬
”
這四個字,就像是刀一樣狠狠的刺中了閻秋司的痛處,閻秋司被刺的惱羞成怒,幾近瘋癲。
他咬緊了牙齒,手背上青筋暴起,咬著牙說“我、不、是”
涼瑤楚被他掐的懸浮在半空中,臉色慢慢的由漲紅變成了青紫色,甚至能夠聽見自己脖頸中,骨骼被掐的咯吱咯吱的聲。
她即便是發不出聲音了,嘴巴的口型還是一字一句的在對閻秋司說。
喪家之犬
喪家之犬
這四個字就像是詛咒一樣,在閻秋司的眼前縈繞不去。
他恍惚之間仿佛又看見了林傾白死之前的說出字的口型。
那兩個字的口型與現在涼瑤楚的口型在閻秋司的眼前交疊出現。
安兒
喪家之犬
安兒
喪家之犬
閻秋司被這些聲音壓的頭痛欲裂,幾近炸裂。
正在這時,一道道的黑氣由閻秋司的胸口冒出。
殿內突升起颶風,那些黑氣將地上的塵土揚起,案幾上的茶壺卷碎,房屋的木柱被撞裂,在殿室中猶如厲鬼一般,來回撞擊。
而閻秋司就置身在這一片黑光中,沉著嗓音高喝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