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色雖然早已經被雨水沖刷的看不出寫了什么,是顏料,是血,還是什么其他的東西。
都早已分辨不清了。
閻秋司的腦中卻忽然閃出一個月前巫族王女對他說的話。
“他死在了你的墳前,那一天下著大雪”
“他將你送到了山上,將所有人都支開”
“你的墓碑上不能署名,他便用他的血一遍遍的給你刻上”
當時他以為這些話不過是蠱惑之言,并未將其放在心中。
或者說是,他不敢將這些話放在心中。
而今他看著這兩個墓碑,那些話就像是詛咒一般,在他的腦中不斷地回放,不斷地游蕩,不斷地撞擊。
他忽然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想什么,該做什么些什么。
他想,這兩個無字碑沒有名字。
若不是他和林傾白的墓呢
對啊。
又沒有署名,誰可以證明這就是他師父的墳墓。
既然沒有人可以證明,沒有東西可以證明。
那誰都可以隨便挖一個墳包,說這是云王爺的墓碑。
如此這般,還是不能說明他的師父已經死了。
還是不能證明巫族王女所說為真。
閻秋司就是這樣固執。
他如今就像是一個即將溺水之人,絞盡腦汁,拼盡全力,想要給自己找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抓住。
絕不放手。
這時,不遠處的小木屋中走出來了一個老人。
那個老人頭發全白,身子佝僂,她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出門,雙目渾濁的望著站在墓碑前的人。
她看不清人了,便上前走了兩步,隔著麥田遙遙的望向遠處。
忽然她雙眸一頓,聲音顫抖的問“是安兒嗎”
閻秋司身子一僵,望向了遠處。
屋子里又走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一把拉住了老人的胳膊說“娘,什么安兒啊,您又犯糊涂了,認錯人了這里沒有安兒,外面涼,快點回屋吧。”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朝閻秋司點頭致歉。
老人這次卻是固執的掙開女人的手,她又朝著閻秋司的方向走了兩步,問道“安兒是你嗎”
“”
“你是回來找你師父的嗎”
老人一步步的走到了閻秋司的身前,仰頭看著閻秋司。
她的雙眸渾濁,卻忽然眼中泛紅,抬手握住了閻秋司垂在身側的手。
她的手早已經不似當
年那般溫暖,而是干瘦的猶如枯骨,卻很是用力的拽著閻秋司的手,聲音顫抖的責怪著他“你這個孩子又跑到哪里去玩了啊”
“你怎么才回來啊”
“你知不知道你師父在這里等了你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