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跟隨閻秋司多年,能夠感覺到現在閻秋司的情緒不太對勁。
閻秋司說走,她們便跟著閻秋司走了。
他們歷盡艱辛爬上了方許山,卻只是在山上了站了半個時辰。
閻秋司沒有去詢問那兩個墳墓到底是誰的,沒有祭拜墳墓中的人,甚至連走近都沒有走近看兩眼。
整個過程中,只是有一個糊涂的老人走過來,還是認錯了人。
這一場方許山之行便無疾而終。
坊婳覺得奇怪,在她的印象之中,他們的王上是一個極其偏執的人人,想要得到王位,便不惜斬殺至親也要登上去。
想要殺了林傾白報仇,甚至不肯等待他與若鬼磨合半年,而是直接就提刀上陣。
如今來到了方許山,卻只是遠遠看一眼就走了
閻秋司走的速度很快,最后他們是夜里回到了魔族。
一路上閻秋司格外的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回到了魔族,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下人們將準備好的飯菜放在了殿中,閻秋司一個人坐在殿中卻沒有用晚膳。
他望著眼前的飯菜,發了許久的呆。
正殿的旁邊放著兩大壇子的酒,閻秋司一抬手,酒就直接飛到了他身前的案幾之上。
他一把掀起了酒上面的紅布,一陣烈酒的味道襲來,閻秋司拿起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
只要他不想醉,就可以不醉。
等到過了半個時辰,下人又走進來收拾餐盤的時候,卻發現閻秋司一口飯菜都沒有吃,反而是將那一壇的酒喝得所剩無幾,似有些昏昏沉沉。
下人站在門外,望著閻秋司身上冒出的絲絲寒意,只覺得心中膽寒,不敢去靠近他。
最后還是楓綰走了進來,她看見在外面畏畏縮縮的下人,說“下去吧。”
那幾個下人如遇救星,立刻連連向后退,轉身就消失在正殿前。
楓綰走進殿中,俯身跪在正殿之中,單手壓在胸前向閻秋司行禮“王上。”
閻秋司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雙眼血紅,聲音嘶啞,只對楓綰說了一句。
“將巫族王女找來”
楓綰垂下頭點了一下說“是,王上。”
涼瑤楚被帶上來的時候,身上捆著黑色的繩子,繩子邊緣上還帶著紅色的閃電,將涼瑤楚捆的緊緊的,甚至要將她的手腳都勒斷。
她已經在魔族被關上了一個月了。
這個期間巫族不斷有人來找她,有的人甚至來到了魔族要人。
但巫族的實力與魔族乃是天壤之別,加之巫族并未抓到王女就在魔族的證據。
次次來要人,次次無功而返。
現在的涼瑤楚日日被關在地牢之中,手腳被綁束,受盡了折磨。
可她卻覺得這魔族的地牢比當年凡間的地牢要好上許多。
當年的凡間地牢只有她一個人,呆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雖然郗安未對她用過刑,但是精神的折磨比任何折磨都更令人痛苦。
這次在魔族的地牢,雖然關的時間長了,空中也滿是血腥氣,她更是日日被鎖鏈綁著,但是最起碼旁邊還有別人與她作伴。
也正是因為在魔族地牢的這段時間,涼瑤楚才意識到魔族皇上的手段有多殘忍。
每一日她都能看見有的囚犯被抓出去,再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帶回來。
死刑的犯人更是不說了,被切了渾身的肉片,流血而死的,被打斷了渾身的骨骼,痛苦哀嚎而死。
如此這般,涼瑤楚日日都心驚于閻秋司的殘暴,自然對他沒有好臉色。
下人推搡著她進入了大殿中,她冷眼望著閻秋司。
下人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跪在正殿之中,即便是渾身是傷,涼瑤楚也硬著一根骨頭,寧死都不肯下跪。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