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血紅,望著涼瑤楚說“當
初林傾白想要鬼眼,是不是因為鬼眼可以恢復他的魂丹”
“是。”涼瑤楚說。
閻秋司點了點頭說“好”
他轉過身,右指上長出了猶如鬼爪的黑長指甲,狠狠的抓向若鬼上的鬼眼。
鬼眼已經嵌入了若鬼的劍柄之中,十分的難扣。
即便若鬼是閻秋司的法器,但是閻秋司急于求成,人劍之間沒有經過磨合。
若鬼察覺到主人要傷害他,劍柄驟然間燃起了凌厲的黑氣。
那黑氣在空中飛掠,一下下的打在了閻秋司的身上,將閻秋司打的衣擺殘破,每一下就是一道血印子。
若鬼是閻秋司的法器,他如此這般的想要將鬼眼從法器扣下來,就是在扣他自己的心。
最后閻秋司十指的手指扣的鮮血淋漓,嘴角溢血,最終將鬼眼生生的從若鬼上扣了下來。
他單手抓著鬼眼,兩步走到了涼瑤楚的身前,大力的將涼瑤楚一把拽到了林傾白的棺材之前。
饒是涼瑤楚見多識廣,此時也被閻秋司的這股不顧生死的狠勁給驚到了。
她雙眸震驚的望著閻秋司手中的鬼眼,任由閻秋司又將她壓在棺材上。
閻秋司血淋淋的手緊握著鬼眼,將鬼眼遞到了涼瑤楚的眼前,聲音嘶啞的對涼瑤楚說“救他你給我救他快點救他”
“”
“我不和他搶了將鬼眼給他,你快點救他”
時至今日,看見閻秋司如此這般瘋魔的模樣,即便涼瑤楚恨閻秋司,此時也是半句狠話都說不口了。
她閉上眼睛,胸口一起一伏,沉默著一言不發。
閻秋司聲音急切的問“或者你不要鬼眼你要什么我的魂丹是他的對不對我把他挖出來,你還給他有了鬼眼和魂丹,他是不是就可以活過來”
涼瑤楚卻無奈說“我說過很多次了他死了,救不活了,再也救不活了”
閻秋司胸口劇烈的起伏,他身子搖晃了兩下,抬手將手中的刀抵在涼瑤楚脖頸,咬著牙道“你若不救他,你就讓你們巫族所有人都給他陪葬”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涼瑤楚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來“你如今莫說是殺巫族眾人,你就算是將三界所有人都殺了,他回不來了”
閻秋司舉著刀的手顫了顫,雙目凌冽的與涼瑤楚對峙了許久。
最后他脫力的松開了緊捏著刀的手,鬼眼也從他的手中滑落在地,他垂下頭,沖著山洞處抬了抬手,聲音低啞的說“滾”
涼瑤楚便轉過身朝山洞之外走。
還沒有走出兩步,她又緩緩的頓住了腳,回過身來望向了閻秋司。
她看見閻秋司又轉過了身,站在棺材旁邊,目不轉睛的望著林傾白,就像個石頭人一樣,雙眸專注的像是能夠滴出血來。
涼瑤楚從未仔細的看過閻秋司,而如此一看,忽然覺得閻秋司瘦了。
一個月前那件合身的衣袍如今卻顯得寬大了許多。
涼瑤楚望著他,聲音輕嘆的說道“生死輪回,有死便有生,不必執念與逝去。”
閻秋司的肩膀一僵,依舊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并未回過頭來。
涼瑤楚轉過身,身影一步步掩入了黑暗之中。
一直到身后的腳步聲漸漸的走遠,閻秋司才俯下身來。